“我要回去了。”她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他,胡乱扯了个理:“再不回,她们又该说三道四的了,听着脑仁疼。”
想都不用想她口中的她们是谁,沈珩长眉一挑,托着脸颊漫不经心道:“聒噪的东西杀了便是。”
叶轻晚乜过眼眸,白了他一眼。
随后转身打算出去找知意,毕竟只要跟沈珩单独待在一块儿,她便觉得脸颊发热,全身都燥得慌。
再不走迟早给她闷熟。
不过刚走过去打开门扉叶轻晚就愣住了。
主仆二人好似有心灵感应般,一个从里边开门,一个在外边准备敲门。
“姑姑姑娘!”知意也没想到会那么巧,被吓了一大跳,目光飘忽不定,却在扫到叶轻晚身后慢慢走过来的男人后猝然收拢瞳孔,小手捂上嘴,磕磕巴巴:“你......你们昨夜睡在一起吗?!”
骇极的情况下,她甚至忘了尊称。
沈珩停在叶轻晚身后,他身形高大,衬得跟前的人愈发娇小可人。
未及叶轻晚出言解释,沈珩低眸笑了。他道:“她是本王未过门的妻,不过共眠一夜,有何不可?”
叶轻晚怔了一下,扭过头来气冲冲地瞪了瞪他,忿然拂袖。
“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骂完便拽上一脸愕然的知意快步离开了翊王府。
杵在旁边的许故偷眼看了下沈珩,发现此人挨了骂后嘴角竟还挂着抹浅笑,顿时犹被惊雷当头一劈,僵在原地。
主子这是什么毛病?!
被骂了还笑得出来!
直至那抹紫消失在视线里后,沈珩敛了笑意,偏头幽幽望向许故,冷然道:“愣在这儿做什么?要本王八抬大轿把你送到将军府?”
许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啰嗦一句,拔腿就溜。
回到府后,宁秀雅并没有找叶轻晚两夜未归的麻烦,叶轻晚求之不得,坐在屋里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但她也没放松警惕,只觉着宁秀雅当是在密谋着别的算计她的阴谋,暂且没功夫跟她磨嘴皮子。
“姑娘......”知意凑过来,有些忧愁不安的叫她。
叶轻晚掀了眼皮,神情依然淡漠如水。她放下茶杯,一语道破对方的心思:“是在担心知乐?”
知意小声的嗯了一下。
叶轻晚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她轻叹一口气,道:“我会想办法,无需忧心。”
听了此话,知意面上的忧色不减反增。
因为她知道叶轻晚对有把握的事是绝对不会露出这种愁眉苦脸的神色,而是轻描淡写或是口出狂言,最后一笑而过。
“干嘛?”叶轻晚转眸看去,发现知意焉巴巴的脸色,柳眉陡然竖起,“不信我?”
知意连忙摆手:“没,没有!知意怎么可能会不信姑娘!”
叶轻晚故作严厉的说:“那就给我笑,再苦着个脸就出去。”
知意无奈地牵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
叶轻晚直接上手扯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不会笑就别笑。”
这下反而把知意逗笑了。
见此叶轻晚也放松了不少。
气氛刚融洽了些,不知从哪飞来只毛色花哨鲜艳的鸟,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随后落到窗前。
鸟儿叽喳叫了两声,并不怕人,叶轻晚留意到它的小腿上绑着纸条。
知意替叶轻晚捉过鸟儿,取下纸条递给叶轻晚。
叶轻晚展开纸条,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差点没给她气晕过去。
见信如晤,望展信舒颜。
飘逸的字迹很难不想象出来他的主人是个爱穿红衣的骚包。
而她正因为这个字迹的主人差点丢了性命,也不知他是哪来的脸叫她展信舒颜!
看着信中内容,叶轻晚脸色愈发的难看。
纸上的内容大概是让她一个人去见他,不要带任何人来,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去七星阁。
是为防谁再明显不过。
信的末尾还威胁她,说如果今天见不到她的话,那么她就再也别想见到那个叫知乐的丫头了。
叶轻晚攥紧了信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怎么了姑娘?”知意皱了皱眉,眼眸中尽是担忧和惶然,她道:“可是知乐有消息了?”
叶轻晚摇头,一手扶额,觉得头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才被沈珩从那地方带出来,现在又要她回去。
看来姜朔也是算好了时间,用知乐把她拿捏得稳稳当当的,知晓她一定会赴约。
她揉了揉眉心,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知意犹豫片刻,有些担心叶轻晚的状况,最终还是选择先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叶轻晚看着手中攥得不成样的信笺,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此次再去七星阁,先不说能否把知乐平安带回来,就连她自己也保不准会不会被再留在那儿。
毕竟那天的姜朔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包括他的怒气,好像根本不是因为沈珩,而是因为她。
可姜朔到底在生她的什么气啊?!
这才是让叶轻晚百思不得其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