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姨娘气得失了智,宽袖一挥一把拍掉叶凝雪的手。她怒极,扬声恶骂:“对,叶轻晚说得一点儿没错,你就是个小人!毒妇!贱人!心眼比针眼还小!!”
“你活该被冷落!活该一辈子都得不到叶盛的疼爱!要不是你有个儿子,你宁秀雅狗屁都不是!!!”
在看宁秀雅,沉着张脸,任凭戴姨娘谩骂着,唇瓣被咬破了仍不自知,发抖的手攥成拳头,指甲狠狠扎入掌心。
戴姨娘原就出身骂得越来越难听,叶凝雨猛然拍桌而起,再也遏制不住,她道:“你果真是没脑子,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你都信!若你再骂一句,我指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骂得正起劲的戴姨娘似乎这才注意到叶凝雨,冷笑一声后将矛头转向了她,“小贱人,把你嘴给我闭上,你娘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不起是吧?我实话实说了吧,你非但比不过现在的老三,就连我的女儿你都比不过!”
戴姨娘讽刺的笑了,“哼,宁秀雅,你别以为现在你坐在那儿再风光不过,等老大一家回来还不是得乖乖退位?不过坐得久了些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戴姨娘不再骂人,甚至再也不带一个脏字儿,说出来的话却无不恶毒,字字戳心,像把刀子在绞她血肉。
“你猜,如果老爷知道你是这种恶毒的人他还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戴姨娘面露凶光的说,“你猜,大夫人回来知道你是如何对她女儿的,她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让你在好端端的坐在这个家里?”
“来人!”宁秀雅死死盯住戴姨娘,一双眼睛快能迸出火星子,她嘶吼着:“把她给我带下去,关在芳华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来半步!”
不管刚才戴姨娘如何如何说,毕竟现在这个家里的主子的确还是宁秀雅,一些小厮犹豫片刻后便上前把戴姨娘架起来就往外拖。
戴姨娘也不反抗,疯魔了似的放声大笑起来,古怪癫狂的笑里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恶意。
她尖叫着:“宁秀雅!你这无耻小人!!你就等着吧,迟早有天你会从那里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风一吹连渣都不剩哈哈哈哈哈哈!!”
戴姨娘的声音渐渐消去,宁秀雅眼前阵阵发黑,她阖实眼眸,只觉胸胀欲裂,颅内气血翻腾不止。
场面被戴姨娘那么一搅和,氛围顿时变得更加凝重。
叶凝雪垂着脑袋,低眉顺眼地坐着,自是不敢像自己亲娘或者叶凝雨那样冒尖儿。
叶凝雨则被气得脑仁生疼,牙关紧咬,挤出来句:“狗奴才!”
怒喝与瓷盏碎裂的声音一同响起。
叶凝雨不愧是宁秀雅亲生的,母女二人生起气来都喜欢抄过手边的东西砸人。
她怒视着王奶娘,切齿道:”你适才都在瞎说什么!我娘曾经待你那般好,为何要帮着那贱人污蔑我娘!”
王奶娘受了惊连忙抱住叶轻晚的小腿,哭喊道:“姑娘!救救老奴!”
“怎么救?”叶轻晚一脚踢开了她,双手抱臂冷冷看着她,嗤笑道:“又凭什么救?”
王奶娘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
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不等她把话说出来,叶轻晚又开了口:“即便救也只会救我的人,你同我非亲非故,还是南苑的人。”
叶轻晚蹲下来与她对视,笑眯眯的说道:“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义务要救你?”
王奶娘瞬间会意,知道叶轻晚这是想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明她的立场与衷心。
她擦了鼻涕眼泪,皱了皱鼻子,站起身来整个人气势似乎都变了。
王奶娘走到看戏奴仆们的面前,端的是一派大义凛然:“其实老奴一直都是一心向着落晴院,向着三小姐的。”
“是二夫人,是二夫人威胁老奴!”王奶娘转过身来,或许是因有叶轻晚在场,便有了莫大的底气,她指着宁秀雅说道:“二夫人起是对老奴先来软的,说让给她效命会给老奴更多的钱,那会子老奴一心想着姑娘自然不会答应,毕竟老奴同姑娘之间的情谊是千金难求的!”
说到这里,不禁有人干呕起来。
宁秀雅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精彩得很,从起先的得意到震惊,又从震惊到错愕,再从错愕到现在的愤然。
王奶娘继续说了下去,“后来二夫人就对老奴来硬的了,她威胁老奴,说如果老奴不给她做事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老奴这才不得已,跟了南苑,表面是南苑的人,其实心早已扎根在了落晴院!”说到后头王奶娘有些忘我,以至于还卖起惨来:“当初姑娘将老奴逐出落晴院时,老奴几日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哪怕姑娘那样待老奴,老奴也无怨无悔。”
“直接说重点。”叶轻晚简直快被她恶心吐了。
叶凝雨咆哮着:“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住嘴!!”
王奶娘吓得躲到叶轻晚身后,奈何叶轻晚娇小纤瘦的身形根本挡不住她那肥硕的躯体,瞧起来恶心又滑稽。
叶轻晚侧眸睨她,眉目间的狠戾让叶凝雨不敢再多嘴一句。
叶轻晚:“别管她,继续说。”
王奶娘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