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白嫣然,叶轻晚觉得很陌生,陌生到她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白嫣然怎么可能为了保护她,把锅全都甩在她的丫头身上......
“竟是如此么?”宁秀雅不甚在意的笑了:“那行,我便信白小姐这一回。”
叶轻晚心道不妙。
“翠瑶,派人把知乐送到官府去。”
翠瑶应下当即准备带人去找知意。
叶轻晚连忙叫停了她:“等等!”
现在翠瑶过去,说不准会撞上去救知意的许故,那样便真的有口也说不清了,必须得拖延住时间。
“这是做什么啊?”她微微昂首侧目,凝视宁秀雅的目光宛若覆雪刺刀,语气十二万分的冰冷:“都还没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不由分说要将我的人送去官府,这是个什么理?”
未及宁秀雅说话,戴姨娘讥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们吗!”
叶轻晚被她这话逗得大笑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又是满面冰霜,叶轻晚连个眼神都不屑给戴姨娘。
“可不就是你们么。”她道。
所有奴才又是怔愣住了。
这事居然还有反转?
叶轻晚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来,拿起那件带血的黑衣看了几许,随即嫌恶地扔在地上,说道:“二婶,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除了我那两个丫头都是你的走狗么。”
“况且找来一件染血的黑衣也不难吧?”叶轻晚眨眨眼,眸光闪烁几下,眼底漫出来的鄙薄遮都遮不住。她嗤道:“我也说过,整个府邸都是你的人,包括我的落晴院,想塞一件黑衣到知意的房里应当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吧?”
“你这脏水泼得也太没水准了。”
“狗都不信。”
“......且先不说黑衣,那喜乐的死怎么说?”宁秀雅皱起眉头,脸色开始发青。
“对对对!”戴姨娘赶紧跟着附和起来:“所有人都知你恨极了喜乐,除了你还有谁杀喜乐的理由?”
叶轻晚恣意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面色也跟着冷了几分,娇声骂道:“能不能省省你那猪脑子,别再问些让人发笑的蠢问题了。”
戴姨娘忿然起身:“你敢骂我?!”
叶轻晚懒得同她多费口舌,复又看向宁秀雅,把话说了下去:“除了我当然还有我们当家的二婶,叶家的二夫人啦。”
眼见情况愈发不受控,宁秀雅气急败坏,抄起手边的茶盏朝叶轻晚砸去,怒视她道:“少颠倒黑白!真当我不知道人是你杀的?”
叶轻晚柳眉微挑,不及她说话白嫣然再次开了口。
“您还真是看得起小晚。”
白嫣然冷哼一声,眼里带着三分不屑七分不屑,眸低沉沉雾霭散之不去,“小晚一介女子,瞧起来比我都弱上几分,又怎可能有杀死一个男人的力气。不若换位思考下,不说是她,如果换做那人是宁夫人你,你下得去手吗?我......”
叶轻晚倏地扬声打断了她:“她当然下得去手啦。”
“此人伪善至极,妒忌心极强,喜欢在众人面前装得很大度,实则小肚鸡肠,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她漫不经心踱步至门口,嘻嘻笑道:“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二婶这个人的手段,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既然你们不敢,那我来说。”
“翠竹大家都还记得吧?”叶轻晚双手抱臂,慵懒的倚在门框上说:“没错,就是翠瑶失踪的那个姊姊,上一个贴身伺候二婶的丫鬟。”
话说到这儿,翠瑶明显的一愣。
“也不知翠竹姐姐是做错了什么事,要把她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叶轻晚道,“卖也就卖了吧,最后还把人给逼上绝路,说是什么......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冬日里细碎的阳光尽数洒在叶轻晚明媚的面容上,少女脸上仍浮着盈盈笑意,微眯着的桃花眼里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威严十足。
只听见她软糯清甜的声音在这时冷得刻骨:“是不是因为,她撞见了你给姨娘下绝子药呀?”
众人遽然一惊!
叶轻晚鹰隼般的目光精准无误落在了一众奴仆中那个臃肿的身形上,她露齿一笑,声音极低,饱含轻蔑之意,
一字一顿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奶娘。”
听见自己被点名的王奶娘身子蓦地抖起来,她颤巍巍从人堆里面走出来,与叶轻晚她们并肩,而后跪了下来。
见王奶娘的出现宁秀雅似是松了口气,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丝得意,转瞬而逝,敛得极快。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叶轻晚,本以为叶轻晚早就该信不过王奶娘了,谁知这蠢丫头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叫王奶娘出来给自己作证?
叶轻晚是当真不知王奶娘是她的人?
谁知下一秒王奶娘将头磕在地上,声音虽颤抖却洪亮无比:“对......对!没错,正如三小姐所说那样。”
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
曾今整个将军府的人除去叶轻晚本人,几乎都知道王奶娘是宁秀雅手底下最忠心的婆子,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