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点头应声,恰好白嫣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许故连忙又回了屋顶。
走进屋来的白嫣然亦察觉到了异样,问道:“小晚你方才可听到什么细细碎碎的响动?”
叶轻晚轻笑道:“没有,你听错了吧。”
白嫣然不疑有他,“好吧,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叶轻晚倏地想起来换下的衣裳:“那翊王殿下的衣服......”
白嫣然顿了顿,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待有空我找个信得过的下人给送回去就好,你无须担心。”
叶轻晚叹了口气:“又麻烦你了。”
“哪里话。”白嫣然握住她的手朝府外走去。
良久,二人下了马车行至将军府门前,守门的小厮见到叶轻晚便说:“还请三小姐跟小的走一趟。”
叶轻晚道:“为何?”
那小厮道:“二夫人吩咐。”
叶轻晚:“好吧。”
只是一主一仆刚走进去大门口,另外那个守门的将白嫣然拦了下来。
叶轻晚神情骤冷,质问道:“什么意思?”
那小厮答道:“二夫人交代过,只让您一人前往,其余不管是谁跟你一起,都不能进府。”
叶轻晚闻言冷笑两声,忿然道:“谁再拦我,明天就给我滚出将军府。”
说罢,转过身拽上一脸懵然的白嫣然便进了府邸。
走到正厅后只见宁秀雅高高坐于上方,双手捧着茶盏,神情倨傲,眼含讽意。两侧坐着的分别是叶凝雨叶凝雪两姐妹,还有戴姨娘与站在边上的一众奴仆。
叶轻晚冷冷笑了,这番场景倒像极了上次她坐在那里等宁秀雅她们回来时的模样,只不过现在那个位置换回了宁秀雅,站在下面的换成了她。
而宁秀雅估计觉得今日的叶轻晚应当也会因为知意还在她们手中,就会像上次她那样窝着火不敢发。
但叶轻晚当真会就这样受他们的气吗?
那必不可能。
叶轻晚与上头那人冷眼相对。
“敢问二婶为何要押扣我的人?”
见她们这阵仗,宁秀雅自然是稳操胜券才会叫那么多人来看戏,看看她这个狂妄自大的嫡小姐是怎么在下人面前被她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坐在高位的宁秀雅一语不发,早已没了上次的唯唯诺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得意的小人嘴脸,再也不见当初那仁和面善的当家主母那般面孔。
“还有脸问?”依旧是最沉不住气的叶凝雨先开了口:“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没直接扣你就已经算给你面子了。”
叶轻晚皱了皱眉,忽然就不懂叶凝雨这番话里的意思了。
她做了什么?
就算是去私会沈珩,也没人瞧见。
宁秀雅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看起来就像是故意重复上次叶轻晚的动作以此来告诉她,这次她再也没了退路。
叶轻晚恶心极了她这副做派,逐渐没了耐心,她沉下脸来,寒声问道:“我再问一遍,为何没得我准许的情况下,扣押我的人?”
“我作为掌家人,怎就没资格扣押你的人?”宁秀雅也不装了,冷冷笑道:“我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同你一个小辈禀报不成?”
叶轻晚眯起眸子,见宁秀雅丑恶的真面目已经彻底暴露无遗,便知晓她这次是真的做好准备当众同她撕破脸皮了。
叶轻晚笑得意味不明,“也不知二婶为何突然就硬气起来,不过那又如何,我再问最后一遍......”
她盯住宁秀雅,眼神登时变得凌厉,里头翻滚着的怒焰愈来愈盛,指节亦是被捏得发白,咯咯作响。
“为何--”
“扣押我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叶轻晚陡然爆发的情绪给吓住,更是不敢相信,曾经头脑蠢笨,维诺是从的三小姐就算是突然变聪明了,也不至于真的去跟自己的婶婶走到撕破脸皮这一步。
但她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和宁秀雅说话,就说明,她可以做到,证明了在这个家里她无惧任何人。
叶轻晚倏然注意到,那一贯沉不住气的叶凝雨竟没有因为她的态度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反之还学上了一边的戴姨娘,双手抱胸做起了看好戏的姿态。
再去看宁秀雅,一脸寡淡,于她的话根本不为所动!
宁秀雅从容地啜了一口茶,掀起眼皮淡淡的说:“那小轻晚不妨先给我个解释,昨日一夜未归的你,到底去了哪儿?”
当那熟悉的昵称再次从宁秀雅的口中呼之而出,叶轻晚眉毛顿时皱得更紧,竟生出一种宁秀雅已经完全将她拿捏了的错觉来。
几许沉默,叶轻晚忽地笑了。
她正打算说去了哪无需跟她汇报时,却听闻身边的白嫣然开了口。
白嫣然握紧了叶轻晚袖下的手,芙蓉面上皆是愤然:“昨日小晚去了我家,同我一道入睡,敢问夫人有何异议?”
“是么?”宁秀雅淡然依旧,她捏着盖儿撇了撇杯中浮沫,眼皮也没再掀一下:“那我怎么听说她昨日是去私会某位殿下了啊。”她猛地抬眼,把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尖锐的目光狠狠刺向二人,厉声道:“你叶轻晚什么时候敢做还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