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叶轻晚披上斗篷,离开了将军府。
知意则是在叶轻晚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才小心翼翼地出门。
叶轻晚独自走在路上,有了上次归鸣寺的先例,这次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有人在暗处跟着她,甚至,她已经用余光瞥见了那人是谁。
她还当是谁呢,原来又是那不知死活的狗奴才。
叶轻晚倏忽加快脚步走进一间作坊,后面跟着那人瞬间懵了,急忙快步跟上前去,生怕给人跟丢了。
但永远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人走进作坊一看,哪儿还有那抹白色的身影?
那人骇然。
总不可能大白天的,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吧?
随即清甜悦耳的声音不知从哪响起。
“王奶娘。”
那人肥硕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原来叶轻晚早就发现了她!
她惶恐地抬起头四处寻找叶轻晚的踪影,若不是刚刚她的的确确看到叶轻晚跑了进来,又加上在这里听到了叶轻晚的声音,否则打死她都不相信叶轻晚就在这里。
王奶娘想着,少女婉转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竟跟我跟得那么紧。”
王奶娘大惊,冷汗湿透了衣衫,她惊叫道:“姑娘您在哪里,您别吓老奴了!”
王奶娘想到什么,又道:“老奴是担忧您的安危,怕您会出什么事这才跟了上来。想来姑娘是误会老奴了,还请姑娘快些出来吧,莫要再吓唬老奴了......老奴年纪大了,禁不住吓的。”
“哦,是吗?那还当真是叫我好感动啊。”
叶轻晚的声音忽近忽远,宛若阵阵催命魔音萦绕回荡在王奶娘的耳边。
王奶娘听出来话里的嘲讽,旋即尬笑道:“姑娘既然如此就赶紧出来随老奴回去吧。”
叶轻晚道:“奶娘可知此地是何处?”
王奶娘闻言看了看四周,这不就是个破作坊吗。
等等。
不对......
破作坊!
王奶娘近乎悚然。
叶轻晚笑了起来:“没错奶娘,你没猜错,喜乐最后就是死在了这里。”她的声音逐渐染上了点疯狂的味道:“奶娘,你可知喜乐为何会死吗?”
而此刻的王奶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敢再回答叶轻晚的话。
“因为,他背叛了我。”
王奶娘终于听出声音的来源,猛地转头看向西南方向。
白衣少女不知是何时斜倚在了作坊的窗边,外头照进来的阳光因环境变得不再和煦反而森然,点点洒在她半张莹白如玉的脸上。她歪着头,姣好面容上挂着残忍邪气的笑容。
王奶娘眼里露出惊惧,一双腿不住打抖,她以为看到叶轻晚会让自己心里的恐惧减轻几分,却不曾想到真正看到了的时候,竟是比不见更让她生畏!
“......姑娘。”王奶娘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毕竟她没能想到奉命来跟踪叶轻晚会被她发现,也没想到叶轻晚会把她引到这儿了,还告诉她喜乐之前就是死在了这。
她不是蠢货,自然清楚叶轻晚说这话代表了什么,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给出跟踪她的合理解释,自己就会是下一个喜乐。
思及此,王奶娘一阵觳觫,一肚子谄媚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叶轻晚朝她走了过去,手背在身后不知藏着什么。王奶娘想逃,但脚下好像有一双双无形的手拖住了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叶轻晚绕着王奶娘慢悠悠地转,似毒蛇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堆满肥肉的脸。她道:“奶娘,我有一句困扰了许久的话想问你。”
王奶娘强作镇定,干笑了两声,“姑娘您尽管问,老奴一定如实回答。”
“欺压下人,偷鸡摸狗,挑拨离间,你背着我做的所有烂事其实我都清楚,那心呀就跟明镜似的。所以......从前我待你真的不如二婶待你好吗?为何你总是要帮她来害我呀,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叶轻晚愁道:“而且我不是没给过奶娘你机会,不然奶娘觉得自己能活得比喜乐的时间还长吗?”
“姑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王奶娘颤颤巍巍地抬起青灰色的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二夫人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姑娘你呀,叫老奴来跟着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
“呵呵。”
叶轻晚在她身后停下,那双一直背着的手也露了出来,随着寒光一亮,转瞬间冰凉的尖锐便抵在了身前人的脖颈之处。
“姑、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王奶娘低头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匕首顿时一张脸吓得血色全无,“有有、有话好说!您先把刀放下来!这太过危险了!!”
“伤了老奴不、不要紧,万一伤到您......那...那才不好!”
叶轻晚置若罔闻,又将刀锋往里压了一分,如梦呓般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在喜乐死之前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她偏过头,微微一笑,“奶娘不妨猜猜看,他是作了什么样的回答......才让我起了杀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