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扬唇一笑露出森白的齿,绽出的笑颜却是让喜乐不寒而栗,头皮发麻,比那顶在胸口上的刀子更叫他觉得悚然。
她森然道:“其实呀,我早就知道你在给宁秀雅做事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叶轻晚抬眸,澄澈的眼中倒映着喜乐惊恐万分的脸。
她一字一顿,近乎切齿地--
“是我待你不好吗?”
叶轻晚每说一个字,喜乐的脸就更白一分,他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寻找着应对的说辞,忽而他挤出两滴眼泪,压着嗓子道:“音儿姐不是的,我没有,是......是二夫人她逼我这样做的。”
“你相信我啊音儿姐,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叶轻晚讽刺一笑,又将刀尖没入一分。
清晰的痛感使喜乐真的哭了起来,他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几乎是慌不择言地说:“是!音儿姐我知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了......求求您别要我的命,只要饶了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叶轻晚饶有兴趣的看他,却没有把匕首收回来。
喜乐见这套说辞有用,便继续道:“音儿姐你先把刀收起来,你听我说......我、我可以帮你对付二夫人!”
闻言叶轻晚柳眉微挑,如他所愿地把匕首收了起来。
喜乐心头一跳,狂喜不已,以为叶轻晚真的信他所说。
叶轻晚望向窗外,外头又开始下起了大雨,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闷雷,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不由地使屋子里气氛更加压抑沉重,她缓缓开口道:“我凭什么信你?”
喜乐的心又蓦地一沉,嘴唇嗫嚅了几下,吞吞吐吐地:“我.....我...”
叶轻晚神情冷淡,眸若寒星,再次将匕首抽出抵上对方命门:“什么时候了还打算糊弄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喜乐大惊,慌张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音儿姐!我说,我说!”
叶轻晚眸色渐冷,嘴角研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不过这次她可没有了再把匕首收回去的打算,就这样等喜乐继续说下去。
喜乐见这招没用了,为了保命只好拿出杀手锏:“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对付宁秀雅,但是我可以帮你对付戴姨娘!”
叶轻晚冷冷地看着他,面上带笑心中却毫无波澜,这正是不直接杀了喜乐的原因。
“说来看看,怎么个对付法。”叶轻晚将匕首挪开,拿在手中把玩起来,随后又抵了回去,看似漫不经心地道:“没准把我说开心了,我就放了你呢。”
喜乐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忙地将戴氏的秘密对叶轻晚抖了个遍,就连戴氏腰侧有颗黑痣的事都说了出来,生怕漏了一段叶轻晚就会立马要了自己的性命。
叶轻晚对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这类事并没什么兴趣,主要听的还得是戴氏的身世。
原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戴姨娘才那么仇视喜乐么。
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喜乐眼珠滚动,时刻注意着叶轻晚的反应,见她半天仍是没动静,试探性地问:“音儿姐......现在可以把刀收起来了吗?快疼死了......”
还不等叶轻晚说什么做什么,门外忽然就响起了几下极轻的敲门声。
喜乐闻声立马大声呼救:“快进来救我!”
叶轻晚收回了匕首,双手抱臂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喜乐见叶轻晚丝毫不慌顿时心下一沉,亦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叶轻晚冲着门外不轻不重地说了声:“进吧。”
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喜乐吓得几乎快昏厥过去。
来的人是谁都好,偏偏是他上次没得手,恨极了自己的知意!
叶轻晚似乎也有点惊讶,她叫的人分明是知乐,怎么来的人会是知意。
知意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过来,对叶轻晚解释道:“姑娘,知意想亲手杀了他。”
叶轻晚微一怔愣,没料到这个年纪还没自己大的丫头居然有这种魄力。
一旁的喜乐忽然又哭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他将叶轻晚先抛到了脑后,开始向知意求饶:“知意,是我鬼迷心窍才会起了那种龌龊心思,我不求你能原谅我......能不能、能不能绕我一命!”
知意不语,冷着张脸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叶轻晚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知意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叶轻晚见状轻笑一声,道:“但是你放心,会给你机会的。”
知意喜出望外,喜乐叫苦不迭。
叶轻晚彻底将匕首收回怀中,喜乐不知是福是祸,提到嗓子眼的心却也落下去了那么一点。
随后,叶轻晚接过知意手中的汤药,端到了喜乐的眼前,笑盈盈地问:“你可知这是何物?”
喜乐先是愣了须臾,旋即大骇。
叶轻晚垂着的长睫闪了闪,用手拍了拍喜乐的脸颊,慢悠悠道:“这可是你在蜀州给我买的大补汤呢,我好不容易才叫人找来药材,当真是比那天山雪莲还难寻,也亏得你一片苦心。”
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