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几许,姜朔笑着开口打破沉默。
“怎么?看傻了?”
说着,姜朔坐起身来,半挂着的红纱悄然滑落,又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头。
他毫不在意地伸手拉了拉掉落的轻纱,随后拍了拍身侧的榻,示意叶轻晚过来挨着他坐。
叶轻晚眯起眸子,非但没有准备过去的意思,还松开了撩起纱幔的手,薄薄的帷幔随之落下,再次将二人相隔开来。
她往后又退了几步,冷笑嘲讽道:“即便是身为阁主,你也还是这般的不要脸。”
姜朔略微惊讶,他坐直了身子,困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轻晚挑了挑眉,将对姜朔的称呼从冰冷的姜小公子简短为了更冰冷的阁主二字:“阁主无需把我当成傻子来看。”
但无论是哪一个称呼姜朔似乎都很受用,他笑了笑颇感无奈地摊开双手,露出一副叶轻晚看不到的无辜表情:“我哪有呀。”
说罢,他起身一脚踩在了雪白柔软的狐皮毯上,拂开层层旖旎的纱幔朝叶轻晚缓缓走去,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脚上的金铃叮当作响,清脆的铃声像一只无形的玉手,挠的人心肝都发痒。
“杵在这儿做什么?”姜朔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耳根还泛着薄红的叶轻晚。
叶轻晚蓦地对上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不禁微微走神,一时间差点陷进去缓不过来,她猛然垂眸,不再去看对方的眼睛,悄悄地又朝后挪了几步。
这番反应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定然会认为叶轻晚这是羞了,赧了,但只有姜朔和她本人知道,她用意何为。
看着叶轻晚如此窘迫的模样,姜朔薄唇一勾,玩心大起,他扬了扬眉心,走上前去,叶轻晚见状继而再往后退,姜朔不依不饶再逼上前,直至将叶轻晚逼得抵在墙上无路可退。
他将叶轻晚困在自己的臂弯下,脸贴近了她的耳侧,眼角溢出些许魅色,那张原本干净俊俏的面庞,瞬间染上一层难以言说的诡秘。
“你看看我呀,叶音。”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垂,叶轻晚被他那么一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深知现下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只有不看他的那双眼睛,不听他那奇怪的话语。
忽然,姜朔轻笑一声,收回了撑在墙上那只手回过身朝长榻走去,“好啦不逗你了,过来坐吧。”
叶轻晚仍是垂着头僵硬地站在原地。
见她没动作,姜朔淡声道:“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可保不准一会要对你干什么。”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叶轻晚咬了咬牙,面对姜朔如此直白的威胁,她只能选择妥协跟了上去,不然谁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疯子会不会真的干出点什么别的事!
看着同自己一道落座的叶轻晚姜朔颇为满意地点头,顺便向她解释了这几日失踪的原因:“这几日着实是太忙了,便没有去灵文阁寻你,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姜朔静静地看着紧张得一言不发叶轻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他也并非真的忙到没有时间,而是他刻意选择不去灵文阁。
姜朔在赌,赌叶轻晚不会去找沈珩,那么如此一来她就只能依靠他才能进问心阁,如若自己不出现,那么她便一定会坐不住,从而选择主动送上门来。
果然,他赌对了。
叶轻晚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从怀中将当初姜朔交给她的珠子拿了出来递给了他,郑重其事道:“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不用把它还给我。”
姜朔并没有接过,只笑道:“还给我你以后还怎么来找我呀,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做阁主夫人?也不是不行,那这样的话我就收回了。”
闻言,叶轻晚眉头一皱猛地将手收回来,慌道:“我没功夫和你开玩笑,的确是有要事相求。”
“好啦,”姜朔挥了挥手道:“说罢,什么事值得你亲自上门来找我?”
叶轻晚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她一字一顿道:“我要进问心阁的石室。”
叶轻晚对姜朔拒绝她的说辞熟记于心,便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先一步说道:“别同我说什么你进不去之类的话,我不会再信了。实在不行,那我要里面的东西。”
“进密室不可能。”
不管她怎么说姜朔仍旧是断然回绝了这等要求,不过叶轻晚后面那一句话倒是让他提起了一点儿兴趣,他微微沉吟片刻后道:“你要里面的什么东西?”
叶轻晚不假思索道:“沈洵卖国通敌的信件。”
姜朔的瞳孔几不可查的一缩,随之,唇角的那点笑意愈发明显。
他粲然道:“那我还是带你去吧。”
这回轮到叶轻晚笑了。
她猜的果真没错,姜朔本就有那个能力带她进石室。
但笑容又僵住了。
她中了姜朔为她设好的圈套。
这家伙就是故意想让她来求他!
果不其然,只见姜朔托着下巴,眼里的笑意几乎都要漫出来了,他得意道:“只不过这个忙有点大啊,这我就可不能白白帮你了,毕竟我也是要付出代价才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