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与他们相对而立,锋利的眉眼漆黑如墨,透着一股子凌厉和煞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
叶轻晚挣脱姜朔的怀抱,心虚地别过脑袋。
“怎么哪儿都有你?真是晦气!”
姜朔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沈珩冷冷地睨他一眼,不欲同他废话,一手拉过叶轻晚径自离去。
刚走两步沈珩忽然停了下来,叶轻晚不明所以地抬头,只见沈珩的另一只手猛地扬起,惊得叶轻晚以为他准备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须臾,叶轻晚又略感疑惑地睁开眸子,只见沈珩那只扬起的手停在了肩侧,修长的五指间赫然夹着五根细长的银针!
叶轻晚复又看向姜朔,发现姜朔正一言不发满眼敌意地盯着他们二人。
这次是准备当着她的面就直接开打了吗?
沈珩倏地扬手,叶轻晚只觉一阵风从面上掠过,原来是他将那五根银针又掷了回去。
眼看那银针直逼姜朔而去,姜朔却没有一点儿要避开的意思,叶轻晚心里跟着一紧。
就在银针即将刺中姜朔时,他微一侧身,便轻轻松松地避了开来,叶轻晚不由地为他松了口气,下一秒一个巨物倒地的闷声在耳边响起,顿时又让她神经紧绷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被避开的银针打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而那如壮汉腰肢般粗的树干居然直接被五根银针硬生生地给击断了!
叶轻晚咽了咽口水,心中感慨万分。
沈珩的内力到底有多恐怖???
沈珩沉着脸道:“你若再纠缠叶音,下场犹如此树。”
而这一次姜朔却选择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良久才转身离去。
“你同他去问心阁做什么?”
沈珩走在前边,叶轻晚乖乖地跟在后面,他今日并没有像叶轻晚意想中的那样勃然大怒,而是毫无波澜,淡漠地问了那么一句。
叶轻晚垂着脑袋,深知沈珩这人吃软不吃硬,便温下声如实回答:“去找东西。”
闻言沈珩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滞,片刻后才低低的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里讽刺之意毕显:“是东西,还是人?”
叶轻晚微微一怔,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沈珩这是认为自己去问心阁是找沈洵的?他脑子怎么也转不过来了!若真是去找沈洵她带姜朔做什么。
心里是那么想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是什么并不重要,殿下。”
叶轻晚停了下来,微微昂首看着眼前男人挺直如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必须得完成一件事,而这件事会牵连到沈洵,其余的,我不便透露,还望殿下别再插手我的事了。”
不等沈珩说话,叶轻晚脚下生风般,眨眼间便溜得不见了人影。
沈珩缓缓回过身,空气中还留着那娇娇身上浅淡的清香。
一想方才她的话,沈珩便气得心痒痒,而那本该使他心旷神怡的清香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点燃怒意的导火索。他遥遥望着叶轻晚离去的方向,一瞬间幽深的眸子里蓄满了凛冽寒霜。
沈珩不明白。
沈洵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到底哪里好?不也是从污浊不堪的泥沟里爬出来的一条恶犬。
叶音到底是瞎了眼还是盲了心会看上这种货色。
而另一边,刚从沈珩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叶轻晚直接回了府。
她将今日遇到沈珩一事全然抛到了脑后,吩咐知意拿来纸笔,在宣纸上将灵文阁的整体画了下来。
看着宣纸上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线条,叶轻晚陷入深思。
石室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目前看来只有那个密道能进入石室,既然如此那与沈珩会面的那人该如何出来?难道除了那堵石门还有别的方法能进入石室不成?还是说那石室链接的不止问心阁?
还有在石门外闻到的那股异香,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曾在哪里闻到过......
正想着,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叶轻晚提笔的动作一顿,旋即立马在宣纸上添上了长而重的一笔,如此就更叫人看不懂她在纸上画的究竟是什么了。
喜乐端着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面上堆着层层笑容,他看了看叶轻晚的脸色,又看了看桌上如同鬼画符的画,嘴角一抽,将瓷碗放在了一边。
喜乐凑过来笑着问:“音儿姐画的这是什么呀?”
叶轻晚置若罔闻,连个眼神都未给他。
她现下着实是没心思处理家里这些惹人烦的妖魔鬼怪。
见叶轻晚不理自己,喜乐兀自把盛着药汁的瓷碗端了起来,递到了眼前:“音儿姐,来把今天的药喝了吧。”
叶轻晚抬手别开了那药,极其不耐烦道:“放那儿出去吧,我一会儿喝。”
说完叶轻晚又看着自己的画独自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叶轻晚在想明白一些事后准备起身把那药倒了,刚端起碗却发现喜乐还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叶轻晚复又放下瓷碗,按了按眉心沉声闻到:“你怎么还在?”
喜乐眸中的神色变了几许,随后又挪了挪身子离得更近了些,笑得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