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在几人的注视下叶凝雪才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我的确是醉了,是宸王殿下送我出宫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与叶轻晚对视,底气十足的道:“那我问问妹妹,中途翊王殿下将你拉了出去,敢问你们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叶轻晚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过是问殿下把我拉出去干什么,然后我便离开了,只是我入宫得少不识得路,在宫里迷了路,便花了些时间才出宫。”说罢她合上眸子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时眸中那零星的笑意也尽数转化为了寒冽,她厉声道:“如果拿不出证据来,还请二姐姐莫要在污蔑我了。”
话说到这里叶凝雪抿紧了嘴唇,一脸窘迫。她早就应该想到叶轻晚现在连崇恩帝都能应付得过去,又怎么会怕她回来告状……如此一来,她又做了一件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叶轻晚肯定不会就此作罢,她想了又想忽而眼前一亮,道:“好,既然翊王殿下的事解释的通,那么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妹妹准备作何解释?”
说着,她有点得意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扬高了几个调:“今日妹妹穿的是一身白衣去参加考核,中途也没有回过府邸,为何晚上参加晚宴之时妹妹却换了一身华服,我看那身衣服可不是妹妹你能买得起的,敢问妹妹这衣服是从哪来的呢?为何回了府要心虚的把衣服换了才来正厅?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公子赠予给你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说完,叶凝雪抬头凝视着叶轻晚,心中越发得意,她倒要看看叶轻晚这次准备怎么圆场。
叶轻晚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即便是送的,又怎么能说明我一定同他有干系呢?”
叶凝雪迫不及待的追问着:“若是没干系人家为何要送你?”
叶轻晚懒懒地挑眉,双手一摊,语气轻佻,顽劣性子尽显无遗:“这我怎么知道呀,问我做什么?怎么不去问他?”
宁秀雅再也看不下去,出言怒斥她:“叶音,你还在强词夺理!”
“二婶说来听听我怎的就强词夺理了?”叶轻晚扭头望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女人,险些忘了还有宁秀雅在场,她又逼近宁秀雅,懒洋洋的道:“若我那有拿的出手的衣裳我定然是会回来换衣的,可问题是没有啊,我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接受了别人的好意。来日命人将置办衣裳的钱还给人家不就是了?”
宁秀雅看着眼前嚣张的少女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想斥责她几句,但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她方才说的话,不就是在暗示她们待她刻薄,竟连一件上不得台面的衣服都舍不得给她置办。
这边把宁秀雅呛得说不出话来后叶轻晚又悠哉游哉的走回了叶凝雪跟前,她微微昂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讥讽道:“二姐姐也是好笑得很,回府不去看望在祠堂腿都跪麻了的姨娘,反倒第一时间跑来二婶这里告我的状。”
说到最后叶轻晚忍不住拍手笑道:“好有意思啊。”
叶凝雪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色,藏在广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宁秀雅想抄起手边的茶盏向叶轻晚砸过去,但终究是理智更胜一层,转而她拍桌怒道:“叶音,从即日起禁足三日,不得出门!”
叶轻晚默了默,就在她们以为这个恶劣的少女被宁秀雅镇住了的时候,银铃般的笑声在正厅中响起。
“二婶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点的惩罚,除了禁足就是禁足。”叶轻晚不急不慢的踱步回她身前,弯起的眼眸,一字一顿道:“以往我或许还会听话,但今时不同往日。”
宁秀雅气的牙根都痒痒,她闭了闭眼按耐住想把叶轻晚撕碎的冲动,等她接着说下去。
“明日我还得去灵文阁报到呢,若是耽搁了二婶你招架得起吗?”叶轻晚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敛了笑容略一沉吟:“诶……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听你的话在家中禁足反省,就是届时如果因此失去了资格,也不知道爹爹回来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一听到叶轻晚又把叶城搬了出来宁秀雅刚张了张的嘴又立马合上闭得死紧,这个死丫头就吃准了她忌惮叶城!
不过,宁秀雅也不是个吃素的,思索片刻后她睁眼冷笑道:“那我便成全你,就不禁足了,罚你去祠堂跪着抄百遍女诫,三日后送到南苑来。”
叶轻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没忍住掩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宁秀雅皱起眉头,怒视着她:“现在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二婶,”叶轻晚笑够了才倨傲地扬起下巴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正眼看她,“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必须听你话的错觉?”
叶凝雨在一旁听得脸色铁青,要不是宁秀雅的嘱咐约束着她,她早就冲上去收拾叶轻晚了。
“行了,都多晚了,”说着叶轻晚打了个哈欠,摇摇头背过身抬步就走:“我回去睡了,二婶早点将其他人都遣散了吧,可没人愿意陪着你在这儿听你教训我。”
叶轻晚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落到宁秀雅眼睛里终于逼得她再也顾不上形象,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怒冲冲的指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