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姣的目光落在少年英俊的脸上,啧啧!
长得眉清目秀的,又帅看着养眼,好像一只小奶狗。
少年非常嫌弃地看着颜姣垂涎欲滴的样子,那模样像是在看一大块肥肉一样。
“谢姑娘的一碗粥之恩!”声音不冷不淡。
颜姣挑了挑眉,这狗男人,这语气感觉跟欠他八百万似的。
男人都这么狗?
颜姣救人的事颜菊香也看见了,当看到颜姣端着一碗白粥去救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气得抓心挠腮。
这死丫头,跟她那贱骨头亲娘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她一定要跟颜六说说,让他好好教训一下这对吃里扒外的母女俩。
颜姣是颜家的人,她所拥有的东西都是颜家的,不拿来帮衬自家人,反倒便宜别人。
“姑娘,这个白馒头你拿回去吧!我们有这碗粥就足够了。”周母将白馒头递还给颜姣,这碗粥掺些水再煮一煮三个人吃够了,这白面馒头她是万万不能再要,要别人一个白馒头,就相当于是在要别人的命。
现在这情形,粮食有多珍贵,有多重要,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颜姣摇摇头,给出去的东西万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大娘,您收着,这白面馒头我那里还有,路途遥远,也不知道这苦日子还要坚持多久?您就先收下,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您再还给我也不迟。”说完颜姣就回到自己的牛车旁边喂牛了。
周母感动得热泪盈眶,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颜姣,颜色的颜,面容姣好的姣。”
周父去树林里捡果子,一脸愁容地回来,不用说,他啥都没捡到,就捡到了一个快烂掉的毛桃子。
野生桃子没有精心培养,土生土长,还没熟透,味道酸唧唧的,吃了拉肚子窜稀。
不过在这艰难的日子里,谁都不敢挑剔,窜稀就窜稀,总比饿死的强。
看到周母手里的一碗白粥,周父感到惊奇,他们带的粮食,早已经吃得精光一口不剩了,哪里还来的闲米熬粥?
还熬得这般粘稠。
“是颜家那丫头端来救扬儿的,扬儿吃了三口就不吃了,说还给人家,谁知颜家丫头心善,没有要,还给了个白面馒头。”周母对颜姣连连称赞。
周父也不再说什么,这年头,粮食何其珍贵,他们逃难,已两三个月没有吃粥和白面馒头了。
“爹,我想清楚了,我不读书了。”周扬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周父神色冷凛,“你不读书你干什么?难道你想像老子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周扬振振有词反驳道:“爹,现在我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捧着本死书读有什么用?”
读书是能吃饭还是能咋地?
“老子辛苦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混得连乞丐都不如,以后不许再说这类混账话,天高皇帝远,唯有读书高,缺什么少什么我就算是砸锅卖铁,豁出我这条老命也得给你弄来,臭小子,以后周家想要咸鱼翻身,就只有靠你了,你要是不干正事,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周父严厉批评道。
周母在一旁一言不发,周父教育训斥儿子,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便开口,周父是一家之主,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颜姣回来后,颜菊香刚从她身旁路过,瞧见颜六板着个脸,暗想颜菊香肯定在颜六面前挑拨了是非。
果不其然,颜六看到她回来,大吼道:“逆女,给我跪下!”
颜姣不动,动不动就让她跪下,她又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
颜六见颜姣纹丝不动,气急败坏,对着钱柳花就是指桑骂槐:“都是你这小贱蹄子,把个赔钱货惯坏了,当初老子就该一棒子打死她,一刀砍死她,省得给老子添堵,一天天就知道铺张浪费,你家当还不少哎,你把你的家当给我保管吧!自己都没吃的,把粮食给别人,完全不顾自家人的死活,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变点粮食出来?自家人不帮去帮外人,你个败家女,赔钱货。”颜六不堪入耳的话一股脑地钻进颜姣的耳朵里,她只不过是用一碗粥救了一个人,哪里错了?
在活命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人大度。
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命舍给出去。
困难是面照妖镜。
颜姣回想起颜菊香经过她身旁露出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颜菊香在颜六面前挑拨。
“有什么您冲着我来,跟我娘没有关系。”颜姣咬牙,一人做事一人当。
“去把白粥和白面馒头给我要回来。”颜六命令道。
“不去,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够要回来?”颜姣执拗地别过头。
多丢人!
颜六气得咬牙切齿,道:“你这死丫头顾全面子,面子能当饭吃啊?你把粮食给别人了,我们吃什么?”这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死丫头,粮食有多重要。
“你不去要我去要,晾那群人也不敢把我咋地。”颜六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钱柳花咬咬牙,抱着颜六的腿,“算了吧!大家都是难民,我们今晚已经吃过了,我听说周家那孩子,已经饿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