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与不抵抗主义表示极大的不满,曹锟也看出退让于事无补,为了保全地位和权利,他终于下了抵抗奉军的决心。
他召来秘书,向他口授一个电报打给吴佩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亲戚虽亲,不如自己亲。你要怎样办,我就怎样办。”
秘书打算把曹大帅的口谕改成文言发出,曹说:“不必了,就用我这几句话打给他吧。”
民国十一年四月二十一日,浙督卢永祥建议请曹、张两人到天津举行一次面对面的会谈,讨论如何减轻紧张的局势,如何撤退双方的军队,如何达到和平的途径。
这个建议得到田中玉、齐燮元、何丰林、陈光远、张文生的一致支持。他们请卢永祥领衔发起一个联合调停会议。
奉系这时因为南方局势有变化,广州的北伐军没有出动,而北洋海军总司令蒋拯在上海宣布亲直反奉,张作霖的反直联合阵线未能形成,所以很愿意局势暂时缓和下来。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吴佩孚想的是速战速决。
四月二十一日,吴佩孚、齐燮元、陈光远、田中玉、赵倜、萧耀南、冯玉祥、刘镇华等联名通电向奉系挑战。
电云:“慨自军阀肆虐,盗匪横行,殃民乱国,盗名欺世,不曰去障碍,即曰谋统一。究竟统一谁谋?障碍谁属?孰以法律事实为标题?孰据土地人民为私有?弄权者何人?阋墙者安在?中外具瞻,全国共见,当必有能辨之者。是故道义之言,以盗匪之口发之,则天下见其邪,而不见其正。大诰之篇,入于王莽之笔,则为奸说;统一之言,出诸盗匪之口,则为欺世。言道义而行盗匪,自以为举世可欺,听其言而观其行,殊不知肺肝如见,事实具在,欲盖弥彰,徒形其心劳日拙也。佩孚等忝列戎行,以身许国,比年来为国锄奸,止戈定乱,无非为谋和平统一耳。
“区区此心,中外共见。无论朝野耆硕,南北名流,如有嘉谟嘉猷,而可促进和平者,无不降心以从。其有借口谋统一,而先破统一,托词去障碍,而自为障碍者,佩孚等外体友邦劝告之诚,内拯国民水火之痛,惟有尽我天职,扶持正义。彼以武力为后盾,我以公理为前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试问害民病国者何人?结党营私者何人?乱政干纪剽劫国帑者又何人?舆论即为裁制,功罪自有定评。蟊贼不除,永无宁日。为民国庄.严,为华族存人格,凡我袍泽,责任所在,除暴安民,义无反顾。敢布腹心,惟海内察之!”
这个通电中,田中玉、赵倜、刘镇华都是被吴佩孚硬拉进去的。田中玉、李厚基、阎锡山在奉直两派的斗争中,都有局外中立的倾向。甚至齐燮元也不愿列名,他已宣布保境息民和附和卢永祥的调停建议,只因萧耀南质问他为什么要置身事外,他才被迫列名。因此,当这个通电发表后,卢永祥质问他为什么要违反自己的诺言,与吴佩孚同一鼻孔出气,使齐燮元很狼狈。
曹锟态度由弱转强,直奉之间局势更形恶化。
这时直方的军队有王承斌所辖的二十三师原驻保定附近,张国溶的二十六师回驻马厂之南,张福来的二十四师在四月中开驻涿州,第十、十五两混成旅和第二、第三两补充团,本来驻在高碑店,也由吴佩孚全调北上,至琉璃河驻扎。
其余如第三师和第十二、十三、十四三混成旅都奉调北上,进驻涿州、良乡、清河等处。
冯玉祥的第十一师、胡景翼的暂编十一师、吴新田的第七师、刘镇华的镇嵩军、张之江的第二十二混成旅、张锡元的第一旅、陕西陆军第一、二两混成旅都出潼关,进驻郑州一带。
四月二十二日曹锟通电张作霖:“民国肇建,战祸频仍,国本飘摇,民生凋敝。华府会议以来,内政外交,艰难倍昔,存亡之机,间不容发,国内一举一动,皆为世界所注目。近者奉军队伍,无故入关,既无中央明令,又不知会地方长官,长驱直入,环布京津。锟以事出仓卒,恐有误会,是以竭力容忍,多方退让。乃陆续进行,有加无已。铁路左右,星罗棋布,如小站、马厂、大沽、新城、朝宗桥、惠丰桥、烧炮盆、良王庄、独流、杨柳青、王庆坪、静海、以及长辛店等处,皆据险列戍,以致人民奔徙,行旅断绝,海内惊疑,友邦骇怪。
“锟有守土之责,何词以谢国家?何颜以对人民耶?向者国家多故,兵争迭起,人民痛苦,不堪言喻。设兵事无端再起,不惟我父老子弟惨遭锋镝,国基倾覆,即在目前。言念及此,痛心切首!顷据张巡阅使皓日通电,谓:‘统一无期,则国家永无宁日,障碍不去,则统一终属无期。是以简率师徒,入关屯驻,期以武力为统一之后盾’。锟愚窃谓统一专以和平为主干,万不可以武力为标准,方今人心厌乱已极,倚恃武力,必失人心,人心既失,则统一无期,可以断言。皓电又谓:‘统一进行,如何公开会议,如何确定制度,当由全国耆年硕德,政治名流,公同讨论,’似此则解决纠纷,必须听之公论。
“若以武力督促其后,则公论将为武力所指挥,海内人心,岂能悦服?总之张巡阅使若以和平为统一之主干,此正锟数年来抱定之宗旨,在今日尤为极端赞同,尤望张巡阅使迅令入关队伍,仍回关外原防,静听国内耆年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