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图复辟。讨逆军突起马厂,声威甚盛,曹锟中慑,乃请附义军,首鼠两端,论功已属可耻。
“事未几即定,而彼骤增三旅,并要请上将头衔,比因湘战方亟,姑予报可,授以两湖宣抚使之任,兼第一路总司令,俾率众南征。讵彼徘徊汉上,拥兵不前,继假吴佩孚转战之力,获拔长岳,而曹锟不以为喜,反从而嫉妒之。政.府拟任吴佩孚为湖南督军,曹锟则再四力阻,惟恐其名位出己上,嗣授以孚威将军,而曹锟仍怏怏,时出怨言,谓政.府将夺其所部。于是委师北旋,逍遥津保,嗾使吴佩孚叛变。一则要请经略四省,再则恳求增兵四旅,挟势邀赏,不获不休。政.府欲资劳以收统一之效,遂不惜委曲以徇所欲,尽允其请,而卒未出保定一步。
“今大总统当选时,吴佩孚以曹锟部将仍敢妄肆诋毁,称曰五朝元老,至就任后,犹称东海先生,未赏一尽敬上之礼,与入衡前行止顿异。电文具在,海内切齿。曹锟不惟不加约束,反曲代辩解,纵容指使,情节已属显然。吴佩孚驻守衡州,暗与敌通,受贿六十万无,沿途使用广东毫洋,证据确凿,无可讳言。擅自撤防,叛不奉命。逗留鄂豫,吓诈金钱。盘踞京汉陇海各路,检查邮电,梗阻交通,搜检行人,碍及商旅。又监视巩县兵工厂,私留部械,扣阻陆军部采购之军米,意令京军绝食。截留发给江西之枪弹,意令赣军陷敌。目无政.府邻省,跋扈恣睢。而曹锟乃派兵横出京奉、津浦各路,监视德县兵工厂,遥与为应,且令所属津保一带队伍,群向京师修筑炮台,作长围之势。其胆大妄为,罪恶擢发难数。
“此次湖南失事,全出曹锟奸诈所蔽,自知湖南沦陷,无颜居湘、鄂、川、赣四省经略之名,乃更觊觎直、鲁、豫、晋四省巡阅之职。觊觎而不遽得,羞惧无可掩饰,则妄造黑白,攻击西北边使,迫挟元首,违法出令,以泄骄蹇之气。外蒙全境,大逾内地数省,辛苦收回,未费国家一钱,较之丧失湘省损兵弃械,害民祸商,相去何啻天壤。不知为国进贤,乃独数数勾通陆荣廷,诱惑元首,屡请起用复辟罪魁之张勋,诚不知是何肺肠矣。至其贪墨黩货,不恤士卒,尤堪痛恨。
“南征时国库奇绌,强索军费数百万元,……其一切贪谋秘计,均由其弟曹锳为之布画,亦难兄难弟也。本上将军创建民国,至再至三,参战一役,费尽苦心,我国国际地位,始获超迁。此后正当整饰纪纲,益巩国基,何能听彼鼠辈,任意败坏法律,牵惹外交,希图摇动邦本。谨用揭明罪状,上请大总统迅发明令,褫夺曹锟、吴佩孚、曹锳等三人官职,交祺瑞拿办。余众概不株连。整饬纪纲,以振人心,而定国是,去腹心之患,则统一可翘足而待。兵队现经整备,备齐即发,伏祈当机迅断,立涣大号,与天下更始,不胜激切屏营之至。谨呈大总统。”
段祺瑞及内阁分别呈请要求惩办曹吴,为这命令与前令大相径庭,徐世昌不肯签署。段派便以重兵围总统府,强迫徐世昌下令。边防军方面则传出消息,如八日午夜免曹吴令不下,则琉璃河方面当于九日上午首先开火。
徐世昌在被威迫下,不得已将内阁送呈惩办曹吴之令盖印发出。
惩办曹吴令如下:“前以驻湘直军,疲师久戍,屡次吁请换防,当经电饬撤回直省,以示体恤。乃该军行抵豫境,逗留多日,并自行散驻各处,实属异常荒谬。吴佩孚统辖军队,具有责成,似此措置乖方,殊难辞咎,着即开去第三师师长署职,并褫夺陆军中将原官,暨所得勋位勋章,交陆军部依法惩办。其第三师原系中央直辖军队,应由部接收,切实整顿。
“曹锟督率无方,应褫职留任,以观后效。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中央所以指挥将帅者,即将帅所以控制戎行。近年纲纪不张,各军事长官,往往遇事辄托便宜,以致军习日漓,纪律因之颓驰。嗣后各路军队,务当恪遵中央命令,切实奉行,不得再有违玩,着陆军部通令遵照。此令。”
九日,边防军第三师开赴廊房,边防军第一师与陆军第九师、第十三师、第十五师开向长辛店、卢沟桥、高碑店一带。
十日,段祺瑞在团河成立定国军总司令部,自任总司令,派徐树铮为总参谋,段芝贵为第一路司令,曲同丰为第二路司令兼前敌司令,魏宗翰为第三路司令,傅良佐为总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