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感到不妙,从床上站起来,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给我抓住她!”
采老鸨一声令下,几个粗使婆子便上前抓住了她,她拼命的挣扎却发现他们力大无比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她瞪着眼前的采老鸨。
“你要干什么?”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摁到床上,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采老鸨对着几个婆子指使道。
闻言,程惜然大惊失色更加拼命的挣扎妄图挣脱她们的束缚。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瞬间她感到整个人失重,继而摔到了硬邦邦的床上,她整个人被摔得生疼。刚想爬起来就被几个面色凶狠的婆子给摁了回去,开始着手扒她的衣服。
“滚开!都给我滚开!”
她似疯魔般的反抗,但力气悬殊过多,自己的衣服已被扒了个七七八八。
心中陡升一股屈辱委屈之感,愈来愈多的愤怒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哪里来的劲儿,一脚踢开了面前的一个绿衣婆子,又使劲推开了左手边的一个婆子一把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对她们厉声道。
“你们都不许过来!谁再敢靠近我,我就立马死在这儿!”说着将手里的簪子压向自己的脖颈。
“小丫头片子还敢威胁我?”
“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我死在这儿你们所有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你要是死在这儿我们不说谁能知道?你以为你能吓唬到我?”
“呵!”程惜然冷笑“你以为我的家人会放弃找我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能查到你的头上!”
“你!”
采老鸨怒极而瞪向她,一时竟憋不出半句话来。
“还有,你要再敢逼我接客,我不介意把你的那些客人全部打残!让你的官司一桩接一桩,反正要命我只有这一条,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看着她放狠话道。
采老鸨目光凶狠的看着她,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看这模样显然是被她气的不轻。
没想到啊没想到!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一个丫头居然这么难搞,看她那模样就知她是说的出做得到的。
她可真不能与她鱼死网破,她一人死了不打紧要真得罪了她的那些个客人,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坏了不说,要真惹上几场官司,那可就真不划算了!
程惜然握紧手里的簪子见她不语,心中紧张万分生怕她真要一意孤行,那她可就完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扔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给她饭吃也不许给她水喝,另外再找几个姑娘好好“招待”她一番!”
说完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去了。
顿时程惜然松了一口气,迅速的拉好自己的衣服,并趁几个婆子不备快速的将头上的淡黄色珠花取了下来藏于袖间。
继而,几个婆子便找来绳子将她绑了起来,又找来一块布巾将她的嘴给堵了起来,便野蛮的带着她往柴房走了。
沈沁近来清闲便帮着连儿劈柴浣衣,此时刚将一切收拾完,突然见着两个婆子押着一个被绑着的姑娘往柴房走来。
她因好奇便多看了一眼,此时连儿走到她身边见她在看那个姑娘便也顺着看了一眼。
就在此时那个姑娘也无意间看见了她,顿时两人皆神色一变。
她怎么忘了,沁儿姐姐也在锦花阁!
可是……依她的处境能在锦花阁勉强生活已属不易,她怎么能平白拉她下水?
想到这儿,程惜然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沁分明看到,那个姑娘就是前些日子分别不久的程惜儿程姑娘!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此时连儿出声了。
“那个姑娘也真是可怜,大半夜的被人卖到锦花阁来,采妈妈逼她接客,她一下子打伤了好几位客人,估计今日又是犯了什么事惹到采妈妈不高兴,竟被押到柴房来了。”
见沈沁看着她,连儿不解的看着她。
“沁姐姐怎么了?”
“你可知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听说她叫橙儿。”
橙儿,程惜儿……
“你说她是半夜被卖到锦花阁来的?”
“不错,那夜被打晕了送来的。”
看来是遇到歹人了!
不行!
她得想办法不能让她待在这个地方!
可是如今她又出不去,该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呢?
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人,事到如今,看来不得不求靠他了。
在回房的途中偶然看到那个拐角便移步去看了两眼,果不其然,这儿能将对面的夏缘居看得一清二楚。
往日,他便是坐在那儿赏雪品茗的吗?
看着看着,脑中便渐渐浮现那人的脸来……
算了。
如今最要紧的事是救出惜儿。
想着,便匆匆回了房找出笔墨写了一封信,写好塞进信封,随身携带在身上。
这几日她日日在梅林的墙边等候,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人,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想办法探得些程惜儿的情况。
知州府内,廉风看着手中的纸笕,思虑再三还是对宋羽冽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