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景恒毒杀的先帝吗”?江鱼儿再一次震惊了。
“他刘景隆当然要将罪责全部推给刘景恒,就像当年一样,他和刘景恒几乎同时发难,他先是毒杀了先帝,然后和虎贲营主将串谋,原本也是想进宫先杀你父亲的。可是他万没想到,刘景恒抢先帮他做完了,欣喜之余,他靠着虎贲营五千铁甲将刘景恒赶出了临安,自己安稳的坐上了皇位,然后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刘景恒身上,实际上,他也是叛逆之人,罪大恶极。刘景隆弑父,刘景恒杀兄嫂,他们都是我大沛的叛徒,是你刘炽的仇人”!王夫阳一口气将当今皇帝的隐秘之事吐了出来,然后长出一口气。
江鱼儿今晚需要接受的真相实在是太多,已没有太多过分的情绪表现了。
“王太傅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我们一直怀疑当年先帝突然驾崩,太蹊跷了”,陈志远开口说道。
“难怪老王头这些年每年都消失一段时间,原来是因为这个...”,江鱼儿叹息道,“老王头,难为你了”。
“殿下,老臣的一点奔波不足挂齿,重要的是您还活着!现在,现在就是机会,我们杀回临安,将刘景隆赶下龙椅,去拿回本应属于您的东西,去报仇”!王夫阳激动的站了起来。
“杀回临安”?江鱼儿也站了起来。
陈志远见两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朝旁边的郑天鸣使了个眼色,郑天鸣立刻出了营帐。
“殿下,王太傅说的对,现在就是机会,比我们预期的机会还要好,前方惨败的消息肯定正在送往临安的路上,消息到了临安,那里一定大乱,我们这时候杀过去,大事定成”!陈志远也站起来说道。
江鱼儿看着陈志远,又看看王太傅,两人热切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几个时辰前,他还是一个正在与同伴开着无聊玩笑的小兵,如今,摇身一变,他却成了先帝的孙子、已故太子的儿子、甚至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他日思夜想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莫不过只是想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生从何人,这作为人的归属感,不管是谁,都逃不过。但是,皇族之人,可做皇帝的人,这他如何能想得到呢!
江鱼儿不敢再看王夫阳与陈志远,慢慢的退回椅子上坐下,低着头。
“老王头,陈将军,一定要这样吗”?江鱼儿低声问道。
“殿下,十年,老臣等了十年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我们杀回临安报先帝的仇,夺回皇位。只要您坐稳皇位,来日起兵杀向凉州,报太子、太子妃的仇”!王夫阳噗咚一声跪下,重重的磕下一个头。
还没等江鱼儿起身去扶王夫阳,陈志远也沉沉跪下,“殿下,末将本是一个游荡街头的浪荡子,幸得与太子结识,得太子点拨从军报国。当年事发之时,末将不在太子身边,已是无比的痛苦、悔恨、懊恼,如今殿下既已回来,就当带领我等杀回临安,杀向凉州,杀刘景隆,杀刘景恒,报这十年之仇”!又是一声脑袋砸向地面的声音。
江鱼儿看着面前跪下的两人,终于,眼泪流了出来。他看着匍匐于地的这位老人,那一头苍白的头发,十年前,他还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一直很严肃不苟言笑,可是,十年的时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只有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老王头,你知道的,这十年来我是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说的话我都相信”,江鱼儿抹去眼泪,坚定的说道,“所以,你说要杀回临安,那我们就,杀回去吧”!
地上的王夫阳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