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地咬口烧饼。女儿要跟人跑,香个屁呀!
不论曾经多么风流,化身女儿奴后,某年某月某日,女婿来时,都只有风流散尽的份。谋局更不敢算计,尤其是闺女的姻缘。
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
今日不宜下棋养性,不宜听曲养情,不宜喝茶养意。诸多不易,那就回家削橘子养生!
未到云烟散尽,对面两人笑声先停,居然有人先开口:“哟,莫非这就是天下无双北扬州城大将军吗?”
另一个人明显点点头,深以为然,配合表演:“果真道法通天,人还未来,杀气先到。天下第一将军名副其实!”
这话一出,橘牧明显脸色一僵,老黄狗甚至狗爪捂肚,对着橘牧放声大笑,毫不收敛。
三人一犬目光对视,然后突然同时又是大笑道:“夯货!”
月桥道法自然消散,云雾也正好被拳罡从内到外崩散。
橘牧故意抬起头,鼻孔看人,蔑视那左边额前留有长发的放荡公子哥,高声道:“饼子老弟两年未见,甚是想念。你家猪肉烧饼,待会可得多加点五花肉,北扬州城伙食忒不是东西。”
又扭头看向右侧男子道:“实在不行,小鱼就凑合着给大哥再上一道离淮春鲤,鱼子八分熟,油焖煎炸,多加香菜,上次那叫馋哭我咱家大黄。”
江湖可不就讲究一个年长为尊,管他难事还是易事,老弟请先端水倒茶。先声夺人,确实是这个理,男人就好面子这一口,千年的王八能生生吹成万年的龟。
水客小名是鱼儿,从小秀丽如女子,长大后容颜依旧清雅。若只看背影,多半会误认水灵妞儿。总角时候,喉结不甚明朗,免不得被同龄且放荡的小饼子欺负,时不时扒下亵衣溜溜鸟,还不忘说:“哟,还真是个男人。”好好一儒雅内敛的公子哥,终是被小饼子带领成放荡小刺头,可算应了“珠玉在前”的古话。
爬墙头偷看姑娘,下棋听曲,偷鱼摸饼啃大葱,冬天读禁书还少不得分享。只有一只青梅的两只竹马,天生是兄弟。
不等水客回话,饼子就先迈一步,笑骂:“橘子老弟这二年在北扬州城杀敌多辛苦,唇枪舌剑不知精进多少,看来北扬州城的北渚娼妓会的花样可不少,橘子老弟都甘心偷学几分。”
不愧是当着一众青楼姑娘自诩离怀第一舌剑的饼大爷,也不知谁害羞。花前月下玩的来,诗词歌赋也耍的开,可就是痴心做猪肉烧饼,硬生生异乡三家烧饼铺子给挤兑吞并喽,属实贼香。
橘牧是后来才与他俩和黄犬认识,那年大黄姑娘情窦初开,眉目间满是春风,三位臭味相投的少年加一只老狗,只对视几秒就知道物以类聚的道理,“璞玉”相互如切如琢。
夯货,即是每次故意惹事后被大黄娘娘赐下的封号,个人有个人的手段,赢得娘娘白眼。
“夯货饼子,你再偷胭脂去送狐媚子,我打断你第三条腿!”
“夯货鱼子,再画我时乱点些可爱的小雀痘痘,你这手没了!”
“夯货黄耳,好好的,你要什么狗穿的衣服,不就是小饼子叫你来偷我肚兜吗,不说就拔你舌头。”
“夯货橘子,你……我就想叫你夯货,怎么,不服气?哼!”
那年十八如花的大黄姑娘风华正茂,多好的一朵食人花,四人一犬无敌手,不信君问杏花陌上人。
老黄狗直立身子,抱拳站着。狗爷回故乡,这不得安排诸多姑娘来陪着,这气氛感觉不像迎接,咋越活越混回去了。
未等橘牧开口,水客先拉饼子后退一步,耸肩开口道:“受人之托,兄弟情分是情分,可没有办法,咱离淮有不成文的规矩,外地男人要是不如本地男人,那可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一脸贱意四溅,调侃气扑面而来。
饼子大声叫嚷:“那可不是,大黄那叫一个水灵。作为众多小娘子推选出来的离淮第一好青年,我也不好推去,只好当仁不让喽。洞房花烛夜,多难得。”
好像都是些调侃花,但水客明白饼子已握紧双拳,真当大黄的心情是小事?
如不醒悟,更因为是兄弟,更得拳拳警钟长鸣。
有些犯下的错即使被原谅,可就像道沟壑将人们隔开,如情爱,如生活。这边是天涯,那边是海角,可是我们迈不得,还回忆不得。
见橘牧低头沉默不语,老黄犬还想缓和缓和兄弟气氛,突然严肃开口道:“确实有这个规矩,既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其实我也算个离淮人,要不然……”正襟危坐,不愧是兵家圣犬的底气。
眼前楚剑吴钩,想来平生未低头。可谁也拦不住老黄犬过来搅局,好一根狗腿棍。
云端的无数云气忽然以三人为圆向外炸开,纷飞又聚拢。三人看狗的眼神都不友善,都有些看狗肉锅子却不能动筷的凶残感,老狗瞬间捂嘴,糊过头狗肉汤都不好喝了。
打破僵局的是自人间而来,忽到橘牧眼前的一盏茶,杯已满。
谁送来的,橘牧猜都不用猜。
你是客人,情分至此,饮尽,请君上路。
橘牧却抬起头,惨然一笑:“真要打?”
茶,我不饮,我只想见她。
早有骨骼摩擦声微响起,饼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