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转头,骇人的眼神看向老爷子,突然变乖一笑,两侧露出好看的梨涡来:“得嘞,就当喂饱肚中酒虫,您可得继续给我讲老剑仙的说书啊。”
一袭青衫执伞入雨去,长风兮风流。
老人突然严肃起来,挺直了腰杆,高山仰止,这是少年还未曾见过的师父。
这一刻,他就是这世上最孤傲的剑骨,撑开这天地,白发萧瑟,寂寞到天涯孤绝,饮酒也浇不灭的离愁。
棋盘下斜放的木长剑抖动自鸣,与剑鞘猛烈地碰撞,像是被缚住的苍龙向着天空不平呐喊,剑气四溢,却没有伤及四方,雨水永落不到院中,桃叶皆飘零、细碎。
老人只是伸出手,学着弟子,突然一笑,信手弹鞘道:“老伙计,又不是相亲,春天才刚来,就都像小良子一样多情吗?哈哈哈……”
他当然知道那个传言中不讲理的年轻人来了,因为他这一生也不曾、也不会讲理。
他相信他的剑也是这样,倒像是场问道了。
剑客,能用剑表达的话,何必谈道理。
他早闻到了一柄剑的味道,他甚至听到了剑心的跳动,老爷子的眼里已是剑气纵横,浮云浩浩,那里有着星河、海浪翻滚的寂寞。
某些回忆也在脑海里翻越时光,涌成海。
“人间晚秋,你看我此一剑又如何?!”
“早已寂寞人间二百年啊,磨剑、磨剑、磨剑,当真无趣。”
负剑三千,从握住剑,何曾放过手?出鞘的剑和恰逢的小娘皮,比喝过的酒还多,又是一大乐事,当真快哉!
后生而已,当如何?
当浮一大白!
是福是祸,剑下来问,不论在人间,还是天上,管他呢。
何须去想,醉翁之意,来到这个江湖,这就是酒外的酒局。
“洛城,许洛山来此拜剑!”
剑客悬剑,剑颤,月白长衫,红伞在侧,伴雨敲开木门,拱手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