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营帐之内,众将分散而坐,人人皱眉苦脸,郁郁不乐。
“大将军,您说怎么办,我们大家伙都听您的。”
曹彰微微一笑,对众将说道,“诸位以后可要注意了,本将现在已经不是大将军了,只是镇北将军,大将军的称号已经被咱们的皇帝陛下拿走了,哈哈哈哈。”
看着众人面色稍有改善,曹彰严肃道:“不过只要我曹彰还在北地一天,我就同大家做一日的同袍,也一定不会丢弃众位兄弟。只要我曹彰还在北地一天,这北地三州的军队统帅就只能姓曹,而不会姓张”,他稍作停顿,随后又坚定无比的说道,“除非...我死了。”
众将见此状,纷纷站起身来,朝向曹彰双手一拱道,“末将等,唯大将军马首是瞻,虽肝脑涂地,无恨矣。”
......
曹休刚刚并没有跟着张郃一起进军营,而只是派了身旁一位最为信得过的亲信秘密带了亲笔书信进来。
张郃虽然并不知道曹休不与他合兵一处共同北上的原因,但也能猜出来,他的虎豹骑肯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不想让他和其余众人知道罢了。已经不是曹氏阵营的张郃默默叹了一口气,倒也很知趣的没有去细究。
曹彰收到书信,从各个方面确认了着实是曹休的亲笔信之后,倒也没有去计较太多,便带着夏侯霸和一队亲卫骑兵,一同秘密前往曹休大营。
而曹休大营所在,位于雁门关内距离卫所十余里的一道非常隐蔽的山谷之中,此地三面环山,仅有一条可供进出的道路,还被密林所隐盖。密林中隐隐可见有哨骑走动,若有人擅自闯入,恐怕还没到密林近前,就已经被射杀了。
出于保密起见,曹休并没有率队出谷迎接。曹彰也自然之道“真言不传六耳”的道理,少一个人知晓,就多一分保险。
“口令”
林中穿出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伴之而来的还有一丝隐隐可闻的箭弩上弦的声音。
虎豹骑军规积极严格,即使是一个营帐中相互熟识的同袍,你若对不出口令来,也会被当场格杀!
而且营中口令每隔六个时辰便会更改一次,口令是由主将随机编撰的,并没有谁能够提前知晓!
听到林内口令的要求之后,这名骑兵立即轻声回复道,“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得到了林内的答复,众人方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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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继续向前,穿过密林之后,曹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虎豹骑营寨。
虎豹骑不愧是百战之师,安营扎寨也显得颇有章法。只见营寨以八卦之形所布,八个方位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主帅营寨居中而下,对于各个营寨更是如臂使指。
曹彰远远便看见曹休已经率部下校官早已在营寨门口早早候着了。
眼见曹彰近来,众人忙然下跪,曹休诚恳叩拜到;“末将中领军曹休,率‘虎豹骑’众将官恭迎大将军。”
曹彰飞驰下马,兴冲冲的奔过去一把扶起曹休,哈哈大笑道:“文烈(曹休,字文烈),你我兄弟才几个月没见,就给我来这出?诚心恶心我是吗?”
曹休顺势站起身来,嘿嘿笑道:“这不是在外面嘛,兄长就别为难小弟了。”
虎豹骑的众将官们看到自己的主将和大将军情同手足,也自发的打心底里高兴。
“行了,快别墨迹了,你我兄弟一同进帐,看看父亲和我二哥给我带来了什么惊喜。”
随后,一众人等共同进了营帐,各自落座。
“大将军,这里有世子书信一封,还请大将军亲启。”
虽然曹彰已经被褫夺了大将军称号,但是在现场众人心目中他已然还是那个身经百战,屡战屡胜的大将军,更何况这里是在虎豹骑营中。
说着曹彰从怀中贴身衣物处掏出了一封,自从他离京之后就从来没有离过身的信。
曹彰接过装有密信的竹筒之后,上面隐隐还有曹休的体温。
只见这竹筒长约六寸,一端是封闭着的,另一端用特殊手段进行了密封,且贴有细小的封条,着实没有开启过的痕迹。
曹彰从中抽出密信,只见一行的俊逸隶书顿时映入眼帘。
“黄须吾弟,见信如晤。数月未见,为兄甚是挂念。
此次匈奴南犯一事,父亲和兄尽已知晓。此番匈奴势大,吾弟务必小心。皇帝于朝堂所做不雅之事,吾弟万不必忧虑,只要有父亲和为兄在,北地三军统帅就换不了别人,弟便可安枕无忧。
至于北地诸军所需粮草饷银等一众之物,为兄定会亲手操持,予以调度,必不会误了时机,吾弟只须顾好前线战事即可。
为兄担忧汝之安危,深思熟虑之后,与父亲商定将虎豹骑全营六千余骑,尽数交予汝手,随你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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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曹彰不禁红了眼眶,虎豹骑乃是父亲的近卫骑兵,几十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而如今朝内局势动荡,危机重重,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父亲和兄长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将视若曹氏身家性命的虎豹骑给了自己。
碍于众人在前,曹彰并没有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