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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 23(1 / 2)

一年一度的火把节。

今年火把节的点火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仪式过后,阆族的男女老少们开始了节日的狂欢。青年们燃起篝火,比赛射箭和摔跤,击鼓和跳舞。孩子们追逐嬉戏,斗草结绳,捉虫投石。老人们走家串户,交换食物和用品。所有的族人,无不欢天喜地,都在享受着这一年一度的节日的美好。

唯有嘉良娥的围楼里,迎来了两位客人。使得整个围楼内部,充满了某种神秘的气息。

这两位客人,是大祭司曲布吉和小祭司和崃。

嘉良娥领着围楼里的所有家人,向大祭司行了致敬的大礼。然后将所有人都支使了出去。屋内,只剩下自己,大小祭司和大女儿嘉良娥玦四个人。

大祭司曲布吉端坐在火塘边。他的面孔隐藏在浓密的胡须后面,只剩下一双浑浊深幽的眼睛。他的背驼得厉害,使得他喘气显得很困难。小祭司和崃,则安静轻飘得像羽毛般躲藏在大祭司的身边。

四个人围坐着,好长一段时间,谁也不说话。

“我该怎么办呢?尊敬的大祭司。那个外族女人怀孕了,嘉良玘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过了好久,终于听到嘉良娥说道。

“是呵,大祭司。自从这个外族女子来了之后,我们阆族人的心都变了。他们变得不那么尊敬山神了,也不那么尊敬你了。他们称呼那个外族女子为娅莎姆。我听说那是茂族人的神的名字。”接着,娥玦也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祭司像是没听见嘉良娥母女的话,他保持着沉默。

“大祭司,只有你才是我们阆族通晓天地山神的人。也只有你,才可以传达的天地山神的旨意。那个外族女子,不仅冒犯了你,也冒犯了天地山神。可是她现在已经在我们阆族扎下根来,得到大首领的庇护,很快就要生下自己的孩子。若是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我们阆族的根基就要被外族侵蚀而动摇了。请问大祭司,我们该怎么办?”嘉良娥见大祭司不说话,只好进一步请求到。

大祭司曲布吉闭上了眼睛。嘴里咕哝着说了句什么。

嘉良娥和女儿娥玦彼此看了看,她们都没有听懂大祭司说了什么。

娥玦俯下身来,将头伸向大祭司,试图表达她的困惑,说道:“尊敬的大祭司,请再说一次好吗?”

大祭司继续闭着眼睛。他摇了摇头,伸手向和崃做了给手势。和崃低头靠近了大祭司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对嘉良娥说道:“大祭司问你想怎样?”

嘉良娥和娥玦再次相互看了眼。她们彼此都想通过对方的口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因为某种恐惧,或是某种忌讳,谁也无法首先开口。

屋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好一会儿,大祭司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嘉良娥母女,他缓缓摇动了下身子,像是要站起来,同时他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嘉良娥着急起来。她高举起双手,再次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语气决绝地祈求道:“大祭司,我知道,你的咒语威力无比。请诅咒那个外族女子,她不能继续留在阆族了!除了你的咒语,我们没有其它办法可以驱赶那个外族女子了。我祈求你了,大祭司!现在只有大祭司你能够救我们了!”

曲布吉重新坐回在他的座位里。他抬眼看了看嘉良娥,然后低下头,对身边的和崃说了句什么。和崃摸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嘉良娥。

嘉良娥疑惑地接过了包裹,正想说什么。只听曲布吉说道:“所有的咒语都在里面了。若是山神允许,你就会摸到你想要的咒语。相反,你什么都摸不到!”

嘉良娥看了看大祭司,又看了看女儿娥玦。她有些犹豫地正要打开包裹,又听曲布吉说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你必须闭上眼睛去摸。否则是无效的。”

嘉良娥闭上了眼睛,然后用手在包裹里摸索。此时,她心里所有的念头,都聚集在了对姬玛的仇恨和厌恶上。她默默地祈求着,一定要摸到一个强大的咒语,可以将姬玛赶走或是消灭!因为,她再也无法容忍下去了。

一边的娥玦紧张地注视着母亲的手,那手在包裹里蠕动着,像是地里的蚯蚓。娥玦感觉此刻时间好像都停止了,一切都是那么地缓慢。

终于,嘉良娥摸出了一片枯干的微微发黄的树皮。只见树皮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嘉良娥双手捧着树皮,高举过头,递给了大祭司。

曲布吉接过树皮后,没有马上去看,而是捧在手里,嘴里轻轻地念了几句咒语,并且擦了擦眼睛,才去端详那片树皮。他看过树皮的符号之后,不知为何,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显露出一丝惊恐。

娥玦见了,心中突然一紧。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曲布吉叹息着,闭上了双眼。他的喉咙里仿佛是塞了什么东西,使得他说起话来困难得很。只听他说道:“山神哪,天神哪,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咒语呢?”

他接着转向嘉良娥,声音低沉而含糊地说道:“咒语一旦念出,就无法更改了。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嘉良娥虽然也有些紧张,但她并无任何动摇。她只是略为试探地问道:“尊敬的大祭司,我摸到的是一个怎样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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