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木马放在一处无人玩耍,插在花盆里的风车也不再转动,屋檐上挂着的风铃随风飘出细碎的声音。
木瑾和九福看到这一幕,面色沉重。
裴安宁出事,裴乐安也不再玩耍,原本家和世宁的秦家不再出现欢笑。
两人走进室内,裴安宁蜷缩着身子,目光呆滞。裴乐安就静静地陪在裴安宁身边,小小年纪面上带着忧愁。
裴夫人坐在床边,将裴安宁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裴安宁的后背。
木瑾和九福走进室内,裴夫人依旧如之前一般,唯有裴乐安站起身子。
九福上前拍了拍裴乐安的肩膀以示安慰,木瑾来到裴夫人和裴安宁身边。
裴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勉强扯着嘴角笑道:“木瑾姑娘。”
木瑾不知该如何宽慰裴夫人,只是她这次来还有其他的事要弄清楚。
她凑近裴乐安,仔细地盯着裴乐安的眼睛,且伸手在裴乐安面前晃了晃。
裴乐安的眼珠纹丝不动。
木瑾让丫鬟拿来一盏灯台,细细照在裴安宁面上。
果然,双眼瞳仁的中间有细小的没有反光的点。
裴夫人最是紧张裴安宁的,在灯台照在眼上时就发现了不同,她不知秦寺卿和方尚书眼中的绣花针这事,但却清楚木瑾是知道这是怎样回事的。
木瑾不忍将实情告知裴夫人。
——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视若珍宝的千金被人用绣花针刺入双眼。
让裴夫人将裴安宁带去本草堂交由本草大夫诊看后,木瑾和九福早早告辞。
在没有抓到凶犯前,他们无脸逗留在秦家。
“这样的话,那安宁岂不是看到了凶犯?”九福震惊道。
木瑾叹气:“若不是看到了凶犯,安宁又怎会受到惊吓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九福疑惑道,“凶犯这般好心,会留下安宁的性命?”
秦寺卿和方尚书的惨状,两人可是都亲眼所见,手段残忍,又怎会留下一个孩童的性命。
“不为财不为色,那只能是仇杀了,安宁只是一个孩童,又怎会与凶犯有仇?”木瑾说道,“也许凶犯这才放过了安宁。”
九福心中还是存着疑惑,看木瑾一副叹气的样子,好奇问道:“你是不是还有没说的?”
“凶犯大概是秦寺卿府上的人,也许还是与乐安安宁相处过的人。”木瑾说道,“的确如你所想,手段如此残忍的凶犯又怎会放过一个孩童。”
“那岂不是调查在秦家和尚书府出现过的人就能查出凶犯了?”九福激动说道。
木瑾正打算回话,不远处跑来个同样身穿大理寺官服的寺役。
“九福大人。”寺役作揖。
九福最烦这些虚礼,摆摆手让这寺役有事说事。
“新任刑部尚书您猜是谁?”寺役一改之前正经的模样,凑到两人面前问道。
木瑾下意识往后退,九福拿刀柄抵着这寺役让他往后退些。
寺役老实往后退,以为是六子大人受伤出事,九福大人心里不好受,他还在这里卖关子的原因。
“是北江王府的宋二公子。”
“宋长明?”木瑾和九福异口同声道。
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事。宋长明作为北江王府的二公子至今都还未入仕。
只是未曾想,这一入仕竟是刑部尚书。
“该说不说,这圣上对北江王府是真的偏爱。”九福语中隐隐带着讽刺。
寺役心下一颤。
这九福大人是真真大胆,竟敢肆意评论圣上。
寺役觉得九福说话重,实际在寺役离开后,九福才说道:“你说这圣上和北江王爷该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木瑾闻言一本正经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
木瑾这一副正经的模样看得九福一眼就知道,这姑娘又在糊弄他。
寺役临走时,九福让他查一查秦寺卿与方尚书之间的关系,顺便查了两府之间来往的人。
等他们回到大理寺不多时,寺役已经前来禀报。
大理寺与刑部之间除了寺役外,两位大人之间没有丝毫的来往,秦寺卿在几年前就不常出现在大理寺,年纪花甲的秦寺卿连秦家都很少出。
秦寺卿没有大的过错,圣上本就不喜大理寺,任由大理寺卿不作为,也不会将寺卿换成能作为之人。
“这么说,两位大人之间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木瑾问道。
同朝为官,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任木瑾怎样都不相信。
“只是这几年而已。”元策从外走进,命寺役下去。
“大理寺与刑部之间,曾经也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地步,同掌刑狱,三司会审,交情还是很深的。”元策将手中的案宗放下,“我查了两位大人之间的事,只有这些,你们仔细看着。”
秦寺卿出事,元策心里同样不好受。
他曾与裴勇相交甚好,裴夫人和秦家也都待他如家人一般,如今秦寺卿突然出事,他早早就在调查中。
知元策心里不好受,木瑾谢过后,元策便先行离开,和九福开始一一查看面前的案宗。
“原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