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了?”
木瑾看向听画,不确定道:“是避子药?”
素问神医开的避子药方与寻常避子药方不同,但有这般药效的中药也没多少,她听到的几味中药正是避子药方里有的。
医馆里的大夫将药方说完,听画听后摇摇头:“是落胎药。”
九福和六子闻言一怔。
“会不会是安世子的孩子?”六子小声猜测道。
“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北江王爷的,二公子、三公子这都有可能的。”九福轻蔑说道,“毕竟都是下半身长脑子的男子。”
六子:“……”九福现在已经狠到连自己都骂的吗?
几人就在医馆外面讨论着,那丫鬟一出医馆门就看到大理寺的人,一时愣在原地,下意识紧紧捂着怀里的药包。
“真巧啊!我们之前在王府里见过,还记得吗?”九福嬉皮笑脸的样子,却驱散不了丫鬟面上的麻木。
“几位大人好。”丫鬟行完礼,不等几人说话,抬脚就打算离开。
“哎等等!”九福出声阻拦。
“啪——”地一声,丫鬟怀里的药包掉了出来。
九福没想碰丫鬟怀里的药包,他只是想要拦下丫鬟,出手太过猛直接拉过了丫鬟的手臂,这才让药包掉了出来。
丫鬟愣了一下,慌张地想要将药包捡起来。
刚弯下身子,面前都落下一道身影,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让人心神平和的香味。
“给你。”木瑾递给丫鬟。
丫鬟看着面前身着大理寺官服的男子,让人有着心情平和的魅力,抿抿嘴正想接过药包时,药包又从手里被人抽了去。
“这药……”听画蹙眉地闻着药包,“这药有问题,有几味药取错了。”
看到听画懂药材的样子,丫鬟心里一慌,伸手就想要将药包夺回来。
“这药吃了不光孩子,连你都会没命的!”听画沉声道,“这差的几位药材都是与其他药材相克的。”
丫鬟面上虽麻木,却也不想就这样丢了性命,听到听画的话后,脸上更是惊恐,嘴唇嗫嚅道:“香怡……香怡曾喝过这药方的药。”
“药方没问题,是药材取错了,应当是这医馆里的小药童认错了药。”听画问道,“香怡来拿药的时候,也是这个小药童取得药材吗?”
丫鬟点点头,听画拿起丫鬟的手开始号脉。
“认对药很难,认错却很容易,他总不会当时能认对,现在才认错吧?”木瑾说道,“不过看香怡现在没事,应该是当时认错的药药效不会这般毒。”
“不。”丫鬟小声道,“香怡已经不见了。”
“嗯?”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看向丫鬟,“香怡不是就在你们世子的院子里吗?”
“现在的香怡不是原来的香怡。”
看来能在丫鬟这里得到不少的消息,听画也想找个地方好好给这个丫鬟号上一脉。
王府周围人迹罕至,周遭胡同里,只有一家茶室可以让他们好好坐下问话。
小二端来的茶水苦涩,茶杯里的茶渍飘着,木瑾稳当地将茶杯静止,等里面的茶渍落下。
“敢问姑娘名讳?”六子问道。
“奴婢名叫彩珠,曾是世子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在香怡姐姐不见后,奴婢因多嘴问了香怡姐姐的事而被逐到会厅堂做打扫丫鬟。”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怀有身孕的?”
“昨日。”彩珠咬紧嘴唇,难以启齿道。
“你说香怡也曾喝过落胎药?那你们二人的孩子都是谁的?”木瑾问道。
问到这里,彩珠就算是想说,她也没这个脸去说,面前几个都是大理寺的官员,一群男子,让她如何说。
刚刚能说那么多,全是看在木瑾和善的面上,再加上听画算是间接救了她一命。
彩珠咬咬牙,起身跪在几人面前。
听画刚觉得彩珠的脉象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探清,手腕就被彩珠抽了出去。
“几位大人。”彩珠额头狠狠磕在地上。
六子和木瑾连忙去扶她,而两人的力气居然不能拉起一个决心下跪的女子。
“彩珠知道大理寺所办的都是大案要案,但彩珠还是想要请各位大人在调查世子的案子时,能帮奴婢找找香怡姐姐。”
彩珠的额头上已经泛红,一些细小的擦伤处渗出血珠,六子无奈,只能将手掌放在地上,以免彩珠磕得头破血流。
而彩珠一直低头磕头没有注意到六子的手掌,等她额头狠狠磕在六子温柔的掌心时才反应过来。
而这时,六子的手背已经被彩珠额头的冲力磕在了地上。
彩珠此时更加确信,将香怡的事托给几位大人不是件坏事。
“北江王府里……”彩珠咬牙说道,“比外人所想的更加可怕,奴婢们在府中可谓是生不如死。”
“可奴婢却是幸运的,那正是香怡姐姐赐给奴婢的,香怡姐姐在奴婢进到王府后……进到世子的院子里后,就一直照顾着奴婢,更是……”
“更是以命相护!”
“奴婢已经做好香怡姐姐遭遇不测的准备,可就算是这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奴婢不想香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