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你真的让这个怪人,待在酒楼里?”苟千彤和离婳坐在柜台后,除了收钱外,正一张张翻看酒楼的计划,随着传言的深入,进酒楼的人越加的少,大部分人都在观望。为了挽回这部分的颓势,酒楼人人交了不少于五条的计划,用于振兴酒楼的大计。
“不然呢?你给他出钱?”
“出钱当然是没问题,可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苟千彤执笔在一张纸上划了个大叉给离婳看:“小壶越发没有格调了,连请楼里的花娘来跳艳舞都写出来了。”
离婳随意一瞥:“你记着,晚上让小壶给我们跳一曲。”
“哎,收到。”
“这影很是奇怪。”离婳抬头看着那个一个手指提着水缸的人:“放在眼皮底下,远比放在外面来的安全。”
要说之前只是单纯的以为影身上的布屑是因为穿着的衣服时间过长造成的,那她在他五步外的距离,影的布屑就不落。但凡在五步内,即使他背对着她,那布屑也如同下雨般落下。那就有问题了,侧面也说明了影没有说谎,吸引他的是她。
话说来,影头上的布片已经脱了很多层,但依然还是蓝布,不像身上裹着的布,已经渐渐露出里面的白色,显得斑驳不堪,比起乞丐还不如。
“快走,快走,那个怪人又来了。”原本坐定准备点餐的顾客,见影一根手指就提起了后院重达一千斤的石墩,逃也似的往门外跑。
“婳儿,这已经是中午的第三桌客人了。”苟千彤扶额,很是头痛。
“这不还有人没走吗?”离婳抬头,见大厅里还坐着五六桌客人,比以往清冷不少,但好歹坐着的比跑的人还多不是吗?
苟千彤哑然,放下手中的纸,额头重重砸向柜台板面,这时候红檀在就好了,她必定能整治了酒楼的不协调,而不是仍由酒楼变成如今耍杂戏的地方。
“好,好,好”叫好声传来。
苟千彤抬头,就见影单个手指顶着石墩,微微一用力,石墩如同棉花般,轻飘飘的被顶在头上,顺着头顶来回翻滚,仿佛头上的不是一个千斤重的重物,而是一片棉花。玩起来那是游刃有余,但看的看客心惊胆战。
“好,好,好。”叫好声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副街上以前的客人,在门口观望片刻后,果断顺着热闹声进了酒楼。选定一张桌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影的动作,生怕漏了一点。
“好了,客人回来了。”离婳将案上的所有计划,卷成一团,随意丢弃在一个篓子里:“累死我了这两天,等我去补个觉。”
苟千彤目瞪口呆的看着源源不断往酒楼里涌的客人,虽说比不上以前,但至少酒楼算是活过来了。
急忙走出柜台外招呼:“没桌的来我这取号,小心,小心,为了你们的安全,记得不要跨过这条线。”
已经对酒楼工作驾轻就熟的苟千彤,干脆利落的划出一块区域,供影表演,和供没坐的客人观看。
“咻。”夹带着风声,石墩从苟千彤头上一跃而过,正当看客为他的下场而恐惧的倒吸一口凉气之时,石墩稳稳的停在一根纤细的小拇指上,还欢快的转了一圈。
一时间,酒楼的气氛被炒得空前的热,副街上挤满密密麻麻的人,趴在窗口,扒着门,凡是能站人,能容的下一只眼睛的地,都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
“哈。”离婳打着哈切走下楼,大堂里热闹的声音,传入小院中:“怎么那么热闹?”
她随手逮住赶着传菜的老胡询问,为了好好睡一觉,摆了个隔音阵,这才两个时辰,发生何事了?
“老大,你是不知道,大堂里已经炸开锅了,热闹的不得了。我得赶紧知会刑大厨,再调些食材,不然晚膳要开天窗了。”老胡说着风风火火赶往厨房。
离婳带着疑惑赶往大堂,不想她连下脚的地都没,密密麻麻的人堵着小院的入口,不可谓不壮观。费了些力气拔开看热闹的人,引得众人怨声载道。
“排队懂不懂?”
“挤什么挤?挤进去就能找到好位置了,到你号了吗?”
“懂不懂规矩,这地是我先占得。”
虽费了些口舌,离婳好歹挤了进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真的太过震撼了。
密密麻麻的人,挤满了每一个角角落落,有地坐的算的上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没地坐的就默默蹲着,秉着不挡后面的人为原则,如同阶梯般,只露出后面人的脑袋。
更别说楼上的栏杆,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如果不是酒楼重新被翻新过,相信今天免不了坠楼惨剧。
“这是怎么回事?”离婳艰难的挤向柜台,大声询问埋头写数字的苟千彤。
“啊?你说这里?”苟千彤写下二六零三四个数字,将一指高的数字递给在一旁候着的孩子。
孩子接过数字条,如同泥鳅一般在人群中自如穿梭,还不时喊上一嗓子:“没数字牌的只会声。”
“这是怎么了?就两个时辰。”
“婳儿,我觉得,影的工钱,那得翻番往上加。”苟千彤笑着抽出钱箱,偷摸给离婳看了一眼。
满满一钱箱银子,都快溢出来了,少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