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后来知道容韵生病还摔伤了,本就有些愧疚,如今又听严嬷嬷说了这些细节,心中越发的过意不去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帮李云姝留下秦穆炎,才会招致这样的事,深深的后悔。
尤其是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听皇后提起,北陵的使团快来了,使臣势必要去探望容韵,回去好向北陵的皇帝和贵妃禀告的,如今容韵病着,还病的这么眼中,让使臣见了,岂不落下口舌?
两国邦交有损,这是误国的大事。
秦歌一时间,慌乱的没有主意了。
李云姝这两日,倒是安静了不少,她虽然很满意容韵的作,自己摔伤又生病,让她有机可趁,但是她娘告诉她,这段时日,北陵使团快来了,她且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招秦穆炎的厌烦。
所以她这段时日,除了来容韵院门口请安,什么都没做。
只是她派人去打探了一下,北陵的使臣之中,都是些什么人。
好巧不巧的,让她打听到了一个绝佳的消息。
春杏告诉她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兴色,“回禀侧妃,此次来送矿石的使臣,是一位姓龙的将军,在北陵威望极高,是少年将军,而且他与王妃是青梅竹马,此前还险些订婚!”
“当着?”李云姝高兴的站了起来,差点踢翻了脚蹬。
春杏连忙扶她坐下,“这事想必假不了,因为那位龙将军也正着人,四处打探王妃的消息,不过是王爷这段时间守着王妃,没有去理会他罢了。”
“哈哈哈!容韵……这个小狐狸精,还挺会勾搭的!”
李云姝嘴角斜挑,眼中闪过一抹毒辣。
她就知道,不能小看狐狸精的媚术,她不仅能勾引秦穆炎,还能勾引她们北陵的男人,当真是下贱!
——
容韵悠悠转醒的时候,浑身都疼,头上缠着纱布,手上也是,还有她的脚踝上,都感觉到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呜……”
她嘤咛了一声,脚上的沉重感立刻消失了,降临在她身边的,是男人滚烫的呼吸,“婧婧,你醒了!”
容韵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是秦穆炎硬挺俊朗的脸,还带着对她的关心。
可她撇撇嘴,张口就说了一句,“你走开……”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却更让秦穆炎心疼了。
秦穆炎俯身在她面前,轻抚着她的脸颊,“是本王不好,本王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饿不饿,想吃东西想喝水吗?”
他满心愧疚,却依旧更关心她的身体。
他像大夫一样,检查她的身体,发现她擦伤了好多处,一双脚上,却满是血痕,她发烧的那两天,他整个人都是暴躁的,做出了许多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直到她醒了,睁眼跟他说话,他才觉得,一颗心可以放回胸腔里了。
哪怕,他的小姑娘在跟他闹脾气。
容韵不肯搭理他,秦穆炎给她喂药喂汤水,她都不肯理他,秦穆炎低头亲她,她便直接叫嚷了出来,力气弱弱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为此,她还将脑袋上的纱布给弄乱了,头晕眼花的开始吐,惊的院子里又是一阵忙乱。
后来,严嬷嬷看她实在难受,便上前劝秦穆炎,“王爷不若先去忙吧,王妃这边,有奴婢一干人等照料着,不会有事的。”
秦穆炎放下不下,“本王看着她吃了药再走。”
他本是好意,可是他在屋子里站着,容韵就怎么都不肯吃药,还摔了好几碗药,这一罐子的药,只剩下最后一碗的时候,秦穆炎终是忍不住离开了。
他若是再在屋中站着,容韵吃不上药,再熬药又得半个时辰,她的身体,只会好的越来越慢。
秦穆炎只能先去处理手头的事情,最近北陵的使臣来了,他也没时间去见一见,使臣一直想见他。
今日他抽出空来,去见了一趟。
可他出门之前,还是到容韵这儿来了,容韵不肯见他,吃了药之后睡下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能睡着也是好的。”
他让严嬷嬷多备几个汤婆子,放在容韵的脚边上,替她暖着。
之前他能握着容韵的脚,现下没有他握着,只怕那双小脚又要开始变得冰凉了。
严嬷嬷应了下来,替容韵准备了汤婆子。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秦穆炎的好话,容韵都一脸听不进去的样子,她倒在床上,委屈的流泪,“他辜负了我,他不疼我,我不要他了!”
容韵哭的很伤心,比离开家乡嫁到大魏来的那一天,还要伤心。
她望着床头放的那一盆桃花,太子哥哥送给她的,已经开过了花季,现在桃枝光秃秃的,看着都让人绝望。
容韵心里,深深的刺痛,让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她每日夜里睡着,梦见都是那一夜冰凉的等待,梦见她盯着院门口看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秦穆炎,梦见秦穆炎与李云姝,在李国公府谈笑风生,最后恩爱缠绵。
那些她梦想着要与秦穆炎做的事,他全都抱着李云姝做了。
她恼的发疯,气的发疯了。
她疯狂的想回北陵,想要回到母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