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能让秦穆炎像自己一样,早年伤了身,无法有子嗣。
秦如烈是如此说,可文臣武将看秦穆炎的眼神,却有些八卦。
不为别的,秦穆炎进来的时候,面色红润,步伐稳健,可一点儿也不像身子倦怠的样子,这面上尚未褪去的潮红和微扬的唇角,倒有些像是经历了一场活色生香,才‘疲倦’了些。
朝臣们的目光,瞬间变得暧昧起来,下朝之后,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还会议论议论,当笑话来讲。
秦穆炎不聋,可他又不能挨个去解释,他与容韵的闺房之事,只能由得他们猜忌去了。
只是他尚未出宫门,便被现任的吏部尚书,李云姝的父亲李勃撞见了,李勃官居三品,又是国公府嫡系二房,他从小在秦歌膝下长大,见了李勃私下是唤一声二叔的。
如今他娶了李勃的女儿,虽然只是侧妃,但他也依旧要尊李勃为岳父,面带微笑的打招呼,“李大人。”
“给王爷请安,下官今日听闻王爷有恙,特来关心一番,想来是小女照顾不周,才让王爷身体抱恙,下官先行给王爷请罪了。”李勃说着便要掀袍跪下自罚。
秦穆炎连忙扶了他一把,“李大人言重了,侧妃很有分寸,本王的身体抱恙,与她无关,李大人无须自责。”
李勃重重叹息了一声,与秦穆炎一边走,一边聊了些家常,最后不经意间透露出,今日是他的生辰,往常都是李云姝在家陪他过的,如今李云姝已为侧妃,没有王爷的允许,是不能私自跑回娘家给他过生辰的。
秦穆炎顿时明白,李勃是想念李云姝了,他心知,李国公府如今对大魏的重要性,又思及之前赐李云姝避子汤,恐有些伤她心的事,便答应了李勃,立刻去王府接李云姝回李国公府,让她与家人团聚。
李勃谢秦穆炎恩典的时候,顺带也邀请秦穆炎,一道去李国公府用午膳,秦穆炎想着容韵是晚上等他,中午他过去一趟,晚上能赶回去,便答应了李勃,在王府门口接了李云姝,跟她一道去李国公府了。
秦穆炎到王府门前未曾下马,接了李云姝就走,这让严嬷嬷的人瞧见了,立刻来回禀。
严嬷嬷心下一沉,“不好,咱们的筹备怕是让侧妃知道了,王爷今晚,只怕不会过来了。”
“什么?”
容韵手里的舞衣滑落在地,她立刻心慌慌的,“可是我给秦穆炎准备了惊喜,凤舞九天,还有很多好吃的,我还要跟他圆房……他真的不来了吗?”
严嬷嬷眉目紧拧,“这事必然是哪儿出了差错,奴婢已经严防死守了,不知侧妃哪里来的手段!”
她越是严肃,容韵就越是难过,她低垂着眼眸,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舞衣,“我的生辰,及笄礼,秦穆炎都不来了吗?他明明答应我了……”
严嬷嬷劝慰了容韵一番,“王妃先别难过,静待半日,先容奴婢去弄清楚事情,再替您想办法!”
“姑姑,我想见秦穆炎,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他!”容韵很是执拗,有些东西可以改期,但是她的生辰,她的及笄礼,一生只有一次,要跟最重要的人一起过,她不能让!
她十分依赖严嬷嬷,严嬷嬷也向来不负她所望。
只是她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不是她们院子里的人说漏嘴,北陵带来的每一个人,都对容韵是绝对的忠心耿耿!
只有院外那一队侍卫是新来的,不过领队之人,是秦穆炎指派的,没有道理背叛他们。
这便只有秦穆炎身边的人,走漏消息了!
严嬷嬷又排查了秦穆炎身边的人,发现有一个伺候秦穆炎多年的婢女,一等女使小婉,近来变得颇为富裕,衣衫首饰,不是金就是玉,盛气凌人的高于秦穆炎身边其他的婢女。
她暗暗咬牙,将这个婢女传来问了问话,可她装的有模有样,在容韵面前回话,一丝不苟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容韵疑惑的嘟嘴,“当真不是你说出去的吗?我要过生辰的事情。”
“自然不是,奴婢哪里记得王妃的生辰。”小婉表面尊敬,却暗地里对着容韵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了一句小狐狸精!
“记不得王妃的生辰,便是对主子不上心,该打!”
严嬷嬷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拉着她在院子里,打了一顿板子,打的小婉皮开肉绽的。
容韵不懂了,“姑姑,她没有承认是她啊!”
严嬷嬷无奈苦笑,“做了坏事的人,哪里会将坏人二字写在脸上呢?王妃,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有来源可查的,咱们院子里的人没有问题,侍卫没有问题,便只有这个婢女最为可疑,且她身上的金银首饰,款式都是侧妃那个院子里用的,这些细节,足够当做证据了,只是今晚……您怕是等不到王爷了。”
严嬷嬷见惯了大风大浪,能够为容韵筹谋许多,好好教导她,自然也比她看的长远。
今日李云姝将秦穆炎哄到李国公府去了,是断然不会再放他回来,陪容韵用晚膳了。
他们悉心准备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容韵惊恐的摇头,小鹿眼里满是水雾,“不会的!秦穆炎答应了我,他一定会回来陪我的!姑姑……这次你肯定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