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这个老人家想帮容韵说些话找补,此刻都有些有心无力。
不过好在秦穆炎镇得住场面,接了容韵,行着繁琐的国礼,一路上都没有出任何差错,人容韵就站在他身旁,也端端正正的,体现出了她公主的端庄仪态。
这一点,让大魏的臣子和皇族都看到了。
此前传出多种对容韵不好的流言,这一场国礼下来,都消散了不少。
大魏的臣子在酒席上推杯换盏的时候,说的都是,“这北陵公主,也并非传闻中那样不堪啊。”
“是啊,公主之仪,不是常人能及的。”
“到底是公主,高贵优雅。”
大臣们如此说着,他们身后的家眷,自然也都听到了,那些夫人小姐们,可就不服气了,她们才瞧不上这北陵来的娇气刁蛮又孱弱的公主!
只不过仗着一个两国联姻,就挑走了她们最眼热的,赤炎王妃的位置!
好些官家贵女郡主县主的凑在一起,都在狠狠骂容韵,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国礼结束,便是热闹的国宴。
容韵被送回了赤炎王府,早便有宫中的太监总管来拜见容韵,告诉她大魏群臣酒量都很好,秦穆炎更是豪饮,回来的也许会晚些,请容韵耐心等待。
严嬷嬷替容韵将人送出去,又送了些银票示好,便回到了容韵身边。
容韵饿一天了,严嬷嬷瞅着四下无人,还是给她端了些玫瑰软糕来,让她填一填肚子。
容韵馋了好几日,终于吃上了心爱的玫瑰软糕,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她今天听到了好多人说她坏话,都顾忌着礼仪不能出乱子,现下心里正憋气呢,“严姑姑,你说本公主哪里得罪她们了?明明素不相识,却偏偏要骂我!说我娇气,说我丑!还说我刁蛮!我吃她们一粒米了吗?这么诬蔑我!”
容韵气的直跺脚,脚上的云锦玉鞋都要踩坏了。
严嬷嬷站在她身边教导,“公主可知你嫁的赤炎王,是大魏唯一一位年少封亲王,战功赫赫的皇族?他与皇上兄弟情深,深得皇上宠幸,如今皇上膝下无子,多有传言,说皇上无出,多半是要传位于赤炎王的,他的尊贵,可非大魏其他亲王能比肩的,那些女子,怎会不嫉恨你?”
“就算他被传位又怎样?”容韵撇撇嘴,毫不在意。
“他若被传位,您现下是王妃,未来便是皇后!大魏最尊贵的女人,嫡出皇后,这是大魏所有女人的梦想,也是贵妃娘娘此生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严嬷嬷循循善导,“公主如今成了王妃,奴婢也会立刻改掉称呼,以后不再称您为公主,开始唤您为王妃,让您在王府里站稳脚跟,得到王爷的宠爱,以后与王爷一起,走上那尊荣之位。”
容韵在北陵就听到了这套说辞,她对当皇后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不喜欢秦穆炎,一想到要跟他共度余生,她就更烦了。
严嬷嬷还劝她说,“今日本是大婚之夜,但是王爷若因酒后无法与公主圆房,公主也莫怪,要大方得体,男人更喜欢贴心的女人。”
“哼。”
容韵轻哼一声,秦穆炎不回来还好些,她还不想看见他呢!
但是秦穆炎顾及她的面子,即便是喝多了,也还是坚持回王府来完婚。
秦如烈都劝他,“今晚喝成这样,就歇在宫中吧,朕让皇后派人去同王妃说一声,她也不会介意的。”
“臣弟还是回去吧,臣弟与王妃新婚之夜,若是宿醉在宫中,便是不尊重她,来日免不了让她被耻笑。”秦穆炎说着,在魏觉的搀扶下出了宫。
秦如烈也被人扶着,瞧着秦穆炎这股子执拗劲儿,脸上有了些欣慰的神色,“若是当真喜爱,当真是心爱之人,便好了。”
“皇上。”
娇软的声音传来,穿着凤袍的皇后给他端来了醒酒汤。
秦如烈靠在软榻上,皇后嘴上在说他不爱惜龙体,饮酒过度,手里喂醒酒汤的动作,却是极为细腻贴心的。
秦如烈留下皇后侍寝了。
他与皇后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如今已琴瑟和鸣多年了,哪怕多年膝下没有一个皇子,他也未曾怪罪过皇后。
只是皇后每每想起无子嗣这事,便一脸愁容,“臣妾与皇上福薄无子,就盼望穆炎能够尽快诞下子嗣,可偏偏他娶的这位王妃年纪还太小,想要有子嗣,只怕还得有些日子。”
“无妨,皇后不必担忧,朕尚且还能再当几年的皇帝,穆炎这一两年的没有嫡子,朕日后也可传位于他,来日方长,咱们大魏皇室不会绝后的。”秦如烈抱着皇后,轻声安慰。
皇后每每谈及此事,就免不了伤心落泪,“都怪臣妾无用,不能给皇上诞下子嗣。”
秦如烈也通过选秀充盈了后宫,可就是他这么勤勉的好皇帝,登基多年,老天硬是没有赐他一个后嗣,一个公主都没有。
这件事,秦如烈眸光晦暗。
他深知,这事怪不得皇后,更怪不得后宫众妃,是他生不了孩子,早些年出征打仗他受了伤,于根基有损,太医便说过,他以后难有子嗣了。
那个时候他便不想登基为帝,可是那时候秦穆炎才十几岁,性格执拗的很,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