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炎倒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倒是不知,你还有如此功力。”
他近来收集的密报,都传闻楚奕寒得了重病,濒临垂危,要么就是说楚奕寒身体每况愈下,九州小国,不少有对大晟朝野心勃勃的,都想趁楚奕寒不在,对付他那个年幼的小儿子。
可秦穆炎看来,那些想对大晟朝有不臣之心,趁机起事的,都是白费心思。
楚奕寒是如此,他那朝堂,即便是年幼之子坐龙椅,也定然是江山稳固的。
楚奕寒跟秦穆炎这一碰,便算是打过招呼了,只不过他戴着一层面纱,倒是让秦穆炎一路好生嘲笑了他一番。
秦穆炎是大魏男儿,本就雄伟粗狂一些,与楚奕寒这细腻的容颜不同,再瞧他这女人家的做派,一路上都在笑他。
楚奕寒没搭理他,只是一路上都牵着苏映雪的手。
任由秦穆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秦穆炎将他们安置在了前殿的宝华宫中,离他议政的地方很近,也专门设了宫宴招待他们。
但是宫宴上,苏映雪却没见到外祖母和秦歌。
秦穆炎信中未曾提及,她以为她们都还安好,可是宫宴上不见,苏映雪便心头一沉,还不待宫宴结束,她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拉了下楚奕寒的袖子,“夫君,外祖母和姑母都不在,难道是出事了吗?”
楚奕寒四下扫视了一眼,确实没有看到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的座位,但是秦穆炎和群臣宴饮,气氛又很融洽,若是她们出事了,不像是在替秦穆炎掩饰什么的样子。
他便握住苏映雪的手,劝她,“许是秦穆炎另有隐情,待宫宴结束再去见他。”
苏映雪按捺着性子,等到了宫宴结束。
秦穆炎今日似乎过于兴奋了,在宫宴上喝了不少,等苏映雪和楚奕寒想在宫宴结束后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宫人们扶回寝殿歇息了。
秦穆炎身边的魏觉来给苏映雪回话,“皇上有些醉了,今夜怕是见不了二位了,皇上吩咐,明日再重华殿招待二位,还请二位今晚早些歇息。”
魏觉是跟了秦穆炎多年的人,苏映雪对他也不陌生,他来说这话,苏映雪倒是信了,秦穆炎是真的喝醉了。
但是楚奕寒却说道:“你们皇上这一年没怎么沾酒吧?”
魏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很快掩饰了过去,“皇上政务繁忙,便减少了饮酒次数,让您见笑了。”
“无妨,明日朕再与他一同喝个痛快。”
楚奕寒低声说道,说完便拉着苏映雪走了。
他们走后了,魏觉松了一口气,转身立刻朝秦穆炎寝宫的方向去了。
苏映雪长叹一声,“果真是跟以前不同了,如今表哥做了皇帝,人便没以前那么好相处了。”
上次她来大魏,秦穆炎还只是赤炎王,宫中的亲人待她,都十分温厚,尤其是大表哥秦如烈,恨不得将整个大魏皇宫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
他们总说,她是大魏的公主,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如今回来,众人倒是都称她公主,称楚奕寒一声驸马爷。
可是再没往日那种,她能在宫中横着走的亲切感了。
“不是你表哥不好相处,而是这一年来的变故,大不相同了,就连宫墙,都是新砌的。”
楚奕寒拉着苏映雪走到墙边,苏映雪摸了摸墙壁,发现当真是新砌的宫墙。
皇宫生变,朝堂动荡,大魏就像是被一把火烧成了灰,如今重新砌成,定然是有许多与众不同的。
秦穆炎确实也不同了。
她想的是这般,楚奕寒却看到的比她更多,“秦穆炎三月之前给你传信,说是爱妃生病,请你前来医治,我们两个行路较为缓慢,走了近两月才到这都城,按理说,秦穆炎若真疼爱他的那个皇妃,理应立刻带你去见她,可是今晚直至宴饮结束,他只字未提。”
苏映雪歪了歪脑袋,“是啊,表哥他如果真的心疼那个妃子,以他的性格,在城门口接到我们,就该火速带我们进宫,去见那个妃子了!”
可是秦穆炎不但没提,且还直接喝多了酒,被自己灌醉了,让他们两个不好去找他说话,仿佛是……刻意遮掩!
想到这一点,苏映雪越发觉得,这大魏皇宫奇奇怪怪了!
她本无意插手秦穆炎皇宫中的事情,可是她担心外祖母和姑母!
她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大表哥了,仅剩下的亲人,她不想也失去见面的机会。
于是她便想着,找他们这宫里的宫人套一套话,至少能问出点什么来。
可是她若有似无的跟伺候的宫女聊了许久,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宫殿里伺候的,就连大宫女,都是近一月才进宫的,根本不知道此前宫中发生的事,无从问起。”
烛火下,楚奕寒端着白玉鎏金纹的茶杯,手指不断摩挲着,他眼眸深邃的似无底的深渊,苏映雪抿唇道:“你又在思考刚才宫女的话?”
方才她跟那宫女在宫院中聊天,以楚奕寒的耳力,是能听的一清二楚的,他想的总是会比她更多些。
她便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苏映雪双手撑着下巴,越是打量楚奕寒,越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