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没了声音了,苏妙言就这样站着,在奢华却空寂的屋子里,不断的煎熬。
她看到修长的身影移动,萧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上半身没有穿衣裳,清晰可见的胸前有几道抓痕,和一些紫红的痕迹。
苏妙言有些难堪的垂眸,像是被这些痕迹伤到了。
可是很快她反应过来,又立刻抬头,“誉哥哥,你的腿好了?”
她眼前一亮,修如俊竹的男人走向她,鬓发微微散乱,五官轮廓锋利,眼窝深邃,怎么看都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他身上那几分未曾褪去的欲气,更容易引得人着迷。
萧誉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搂过她的腰,将她压在自己胸前,“你怎么像她一样帮我?这样吗?”
他说罢,对苏妙言动手。
苏妙言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推拒他,“誉哥哥不要!”
他才刚刚碰过慕姐姐,她……她不想。
“连这个都拒绝我!苏妙言,你还能帮我什么?”萧誉撂下她,冰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轻嘲。
“我……我可以帮你,好好打理家事,萧家总要一个主母……”
“你能做的,慕千雅都能做的比你更好。”
“可是她只是妾室。”
“她的能力足够。”
“可我还是侯府嫡女,雪姐姐的妹妹,我还有郡主的身份,我……”苏妙言说着说着,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这些都是家族赠予她的,不是她自己得来的。
这是她一出生就有的。
放在萧誉面前,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萧家从前或许需要夫人的身份高贵,来增添门楣之光,但如今,郡主小姐只是萧家的负累,我为你的事情封口善后,花费的银钱不计其数,还要为你承担后果,传出去,萧家有个失去清白的夫人,我萧誉以后,如何见人?”
萧誉的话,像刀斧一样,每个字都凿进了苏妙言心里。
苏妙言缩着肩膀,眼眶通红的说,“我……我没有失去清白,誉哥哥我跟你说过的,我跟大牛哥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没有跟他……”
“你有没有,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知晓,你与其他男人同床共枕过,至此,其他已经不重要了,不需要告诉我,你们的细节。”
萧誉转过身,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苏妙言站在原地,浑身发麻,额头的汗,一簇又一簇的落下,眼前的场景,都在扭曲,翻转,失去意识之前,苏妙言能触碰到的,只有冰凉的地。
殷氏接到被送回来的妙言,心疼的抹了一把泪,待她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便将她带上车了。
临走前,她倒没再闹腾,只是抱了一样东西,上车便睡,默默垂泪,再不言语。
殷氏将她挪到自己腿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妙言乖,等回到家里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离开了萧家,没有了生命的危险,多深的伤,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慢慢被抚平的。
新婚之夜,萧誉坐在轮椅上,撕碎了大红的喜服,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喘着气。
追影给他递了一颗药,萧誉服下之后,双腿的痛楚越发明显了,他脾气暴躁的摔东西,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新房,包括慕千雅。
风铃跟着慕千雅被赶出来,不悦的小声嘀咕,“怎么这样?就算是做戏,也不至于把小姐赶出来吹冷风吧?初春的夜晚,还冷着呢。”
“好了,你别多话了,去我院子里,找一件大氅来,我把这喜服脱了。”慕千雅戳了戳她的额头。
风铃听话的点头去了。
慕千雅动作利索的解了婚服,将它脱下来放到了一边。
追影冷沉的嗓音响起,“不冷?”
慕千雅一惊,才回头看他,脸上的淡然便变成了惊喜,“冷的,不过这婚服是妾室穿的,且我跟萧誉也不是真的成亲,应付一下别人便罢了,现下没人了,就不必累赘的穿在身上了。”
“你们……假成亲?”
“不然呢?我跟萧誉在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我喜欢的是你……”
慕千雅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脑子没跟上,立刻抿唇,将后面那些话给咽回去了。
追影耳后一热,一抹红晕顺着爬了上来。
他话不多,但慕千雅似乎每次见他,都有很多话要说,像是闲聊般,她站在他面前,“萧誉的情况好些了吗?”
追影摇头,“不好。”
他主人如今的情况,比任何时候都要差,他找来了大夫,强行用药,在苏妙言面前做出了一场戏,假装与慕千雅欢好,又假装双腿可以站立,激苏妙言离开。
事后,身体便损伤的更厉害了。
大夫说,他这样用药伤自己,没有两三个月是缓不过来的。
可他明明知道后果,却还是这么强硬的做了。
为的,就是彻底伤了苏妙言,将她赶走。
慕千雅要配合萧誉,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她也怕苏妙言恨自己,可她更担心苏妙言的身体,“妙言的身体是要好好养着的,如今在萧家,倒是没有伤身,可以伤心一事,是再多的补药都难以养好的,萧誉迫于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