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是一言不发的,慕千雅却疼的皱了下眉。
这个男人的力气忒大,她手上剐蹭的伤,被他捏了个稳准狠,原本都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渗血了。
追影掌心有股粘腻,他松开一看,自己把慕千雅手腕上的伤给捏坏了。
慕千雅却趁他分神,立刻就把药丸塞进他嘴里,还用手掌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不许吐,咽下去,药就这一颗,别浪费了。”
她看到追影喉头滚动,心头浮现一丝甜意,被追影撂开了手,也是开心的。
风铃连忙拿出手帕来,给她捂住伤口,碎碎念道:“咱们被关了几天,帕子都脏了也没法洗,小姐这伤口不知道会不会感染,都怪他!”
虽然很怕追影,风铃还是忍不住用怨念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对他这么好!
保命药都给他了!
慕千雅却不娇气的,拿帕子擦了血,就笑了出来,“没多大事。”
“小姐啊,你是女子,身上的疤痕越来越多,将来是要被夫君嫌弃的,万一再有些小人嘴碎传话,小姐你今后的名声……”
“别再说了,我要是在乎名声,现在就在家断着腿让你伺候了。”慕千雅双手捏了捏风铃的脸,把她怨念的声音给捏的含糊不清了。
追影服了药丸,坐下调息,直到天黑,风铃已经在慕千雅身边睡着了。
慕千雅警惕性高,一直浅眠,猛地一睁眼,男人的身影,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面前。
月华如练,她看到男人摊开的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个黑色瓶子。
追影冷冷开口,“金疮药。”
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那块剐蹭的伤口,还是通红的血肉。
他是想要她上药。
慕千雅心中涌出一股暖意,她坐了起来,仰头看着他。
月光下,他硬朗的五官,更有几分凄清的冷意,却让她心动不已。
那晚他让她烧掉贴身的腰带保全清白,也是这样冷硬无情的。
许是不会表达吧。
慕千雅抬起手腕,伸向他,“你能帮我上药吗?”
她……有点贪心。
追影眼眸一沉,将药瓶放在了一边。
慕千雅尴尬的脸颊泛红,果然,人不能太贪心,她想的太多了。
她自己上药之后,要把药瓶拿去还给追影,不过看他那冰冷的背影,她躺回了床上,将黑色的药瓶,贴身藏进了里衣。
夜黑风高,江都的一座宅院之中,一人站在屋脊上,远远眺望。
他身边有个美艳的小丫鬟作陪,小丫鬟尚未长开,却已见得几分倾城之姿,一双艳眸看着她的主人,软嫩的嗓音含着几分娇气,“主人还在等什么?萧誉都重伤被关了好几日了,主人现下去救他,他定会感念主人大恩大德,与主人合作,助主人成大业,杀了宿敌楚奕寒,得偿夙愿!”
“呵。”被她唤作主人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嗓音带着独特的磁性,每一声都让人觉得,酥到了骨子里,“萧誉若是骨头这么软,怎么撑得起萧家?且看楚奕寒,什么时候能磨碎他的骨头,那时候再去救不迟。”
赵灵儿歪了歪头,“那咱们不能只单单这么等着吧?”
她虽年纪小,可是跟着花倾落也经历的多了,连花倾落重生而来这样的事都见过了,也算是眼界宽广,心思机敏了。
“你潜入武南侯府去找苏妙言,想办法把她气吐血,再取她一件贴身物品丢给萧誉。”花倾落俯身从屋脊跳下,轻盈似燕。
随着他落下的赵灵儿,双脚落地,一片灰尘都不曾惊奇,她娇俏应道:“是,主人!”
她当即便潜入了武南侯府,虽有府兵把手,殷氏还陪在苏妙言身边,但她还是找到了苏妙言,摇醒了她。
“苏妙言,你想见萧誉吗?”赵灵儿瞧着她,一双美眸忽闪忽闪的。
苏妙言抱着被子,懵懂无助的出声,“你认识誉哥哥吗?能让我见到他吗?我很想他。”
“我不能,你得自己去求,因为萧誉受了重伤,就快要死了,如果你不跟你的姐姐去求见他,很可能,他就被你姐姐姐夫给杀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对了,你还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宁宁!你抓了我的宁宁吗?你到底是谁……”
苏妙言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便一口血呕了出来,她床边的帕子上,全都沾了血迹,赵灵儿顺手便拿了一条走了。
苏妙言的哭声,还在她身后传来。
她这么一闹,武南侯府上下必定惊醒了。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管执行主人的命令,替他好好做事就行了。
主人告诉过她,九王府周围,不仅有苏灏的军队在镇守,还有银月阁的人暗地里守护着,她武功一般,但是轻功好,所以她的任务,就是悄悄潜入关押萧誉的那个房间,把这条带血的帕子丢给他,至于银月阁那个杀手……
赵灵儿轻笑一声,她的主人会去对付他的。
花倾落与紫尾在空中交战,紫尾与追影交手,便已受了伤,但应付寻常暗杀之人,是绝对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