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未曾想到,阮圣回银月阁的路上,就遇到了伏杀,虽然他逃过了一劫,只受了些轻伤,但是他找到耿清颜的时候,耿清颜眸色很深,很沉重,“萧誉的孩子,不见了。”
“什么!?”阮圣大为震惊,“我儿子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见了!不是给你放在银月阁的吗!”
银月阁还能出了差错?
耿清颜眉目低垂,她发现那小孩襁褓里带着萧氏的家主印,便立刻派人通知了阮圣,阮圣派人告诉了苏映雪和楚奕寒,他们还为找到了孩子高兴,托他立刻带孩子进江都去。
可如今……
耿清颜带着阮圣去烧毁的阁楼看,阮圣看着这里一片废墟,听耿清颜说,“阁中近来不太平,有细作渗入,我便将那男孩儿同所有小孩子都放在了这里,只要我能认出他,以保他的安全,可谁知,还是被人发现,将这里一把大火烧了,一个孩子都没能救出来。”
除了萧誉的儿子,还有十几个银月阁捡来的婴儿,全都一起葬身火海了。
阮圣头皮发麻,一拳砸在烧烂的柱子上,心痛咬牙,“该死,竟然害死我儿子!他才那么小一点,那么可爱……”
竟然就被烧死了!
“王八蛋!”
阮圣气疯了超外冲,“老子非要把这王八犊子扒皮抽筋不可!人呢?你别告诉我你连放火的人都没抓到!”
耿清颜面容冷冽,“在刑阁。”
阮圣大跨步朝刑阁走去,这里是银月阁专门处置犯人和背叛之人的地方,所用刑具堪比朝廷的刑部大牢,更有甚者,比刑部和京兆府里所有的刑具加起来还要残忍。
阮圣看到被绑在刑阁里的两人,二话不说就朝他们撒上了毒粉,似乎撒了一把还不够解气,他想起自己与苏映雪研究蛊虫这么久,他直接将活蛊虫塞进这两个人的嘴里,看他们痛苦嚎叫,再在他们濒死之际,用药给他们续命。
如此反复折磨了他们一天一夜,他心里的火都没消下来。
他一脚踹歪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双眼猩红,“老子儿子的一条命,你们几个,死一百遍都不够赔的!都给老子好好活着,每天死上一遍!”
他要让他们年年复年年,日日痛苦如在地狱!
“不……不要!”
“救命!”
这两个人求死的声音被他抛在脑后,他从刑阁出来的时候,双眼还是猩红的。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耳边仿佛还有婴儿低语的声音,那个小娃娃,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嫌他烦,一直想随手丢掉他。
可是他好可爱,不爱哭也不爱闹,喂点东西给他吃,他就满足了,还会砸吧砸吧嘴之后,对他憨憨的笑。
是个小憨货!
可是小憨货又认人,离开他就哭。
他去战场找苏映雪之后,给耿清颜写信问她小憨货的情况,耿清颜说,他走之后,小憨货哭了整整三天,嗓子都哭哑了,才开始乖乖喝奶。
他远在千里之外,都心疼坏了!
后来他从战场归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他的心肝宝贝小憨货。
那小家伙还很开心,长得白白胖胖的,圆了一圈。
耿清颜把他照顾的很好。
她发现了他身上的家主印,确定了他是萧誉的儿子,这事秘密,他便只能亲自去给苏映雪送信,他在路上还在想着,萧誉的儿子,肯定不会让他抱养了,他得跟萧誉谈条件,让他时时刻刻都能去看儿子。
否则就不把孩子还他了!
他只是离开孩子了一段时间,他再回来……
就再也见不到他儿子了!
阮圣蹲在刑阁外面,抱着脑袋,嚎嚎大哭了很久,眼泪在他面前晕出了一个小水坑。
耿清颜在一旁看着,嗓音冷冽,“何至于此?”
阮圣七十多岁的人了,要是喜欢子嗣,早该为自己留个后了,可他浪荡多年,是他自己不要的。
现在,又何必为了别人家的孩子,哭成这样?
“你个老妖婆,不会懂的,孩子是最可爱的了。”
阮圣站起来,双眼通红的瞪了她一眼。
耿清颜没理他,只把萧家的家主印放到了他手上,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银月阁失去了一批孩子,可还多很有批孩子,等着她教养。
她与阮圣不同,她日日都在与孩子打交道,孩子从她这里抚养长大,她多年来抱过的孩子,太多了。
银月阁每个孩子,都是她亲自教养长大的,就仿佛是她的孩子一般。
阮圣只得讪讪上路,这件事还得告诉苏映雪。
谁知道,他赶到皇宫的时候,这里倒是人多热闹,只是气氛凝重。
太医都汇聚在瑶华殿,楚奕枫这里。
苏映雪统领后宫,入夜带着楚珩过来看楚奕枫,正好碰上进宫的阮圣。
她心知,阮圣这是带孩子来了,连忙凑到他跟前,连礼数都顾不得了,“孩子呢?妙言的孩子在哪?你是不是把他放在宫外了?本宫立刻派人接他,送往侯府去!”
“弟弟来了吗?阮爷爷,我听母后说,小姨娘生的是个弟弟,你可将他带来了,我也想抱他!”
楚珩踮着脚扒拉阮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