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邪乎!
这人是什么人啊?
阮圣看着男人惊恐的面容,戾气横生的眸里,划过一抹血色,“是不是好奇想知道老子叫什么?毒医知道吗?老子就是阮圣,敢卖我儿子,你们就只配化成一摊脓水,臭在这新买的宅院里。”
男人捂着喉咙,想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毒医阮圣!
这名字比什么皇帝的名讳还要响亮,还要让人们恐惧!
他们竟然卖了他的儿子!
男人流下绝望又后悔的泪水,倒在地上,看到自家婆娘的脚开始流脓,流穿了鞋子,然后蔓延到腿部,他惊恐的叫出声,“啊!!!”
阮圣连夜赶到了什么员外的家里,找到他的七姨娘,二话不说直接从她手里夺了孩子,这女人还叫来了护院,气势汹汹的要抓住他打一顿,阮圣抱着孩子,反手就是一包毒粉洒过去。
他站在高高的屋脊上,看着地上的人倒作一团,满院子鬼哭狼嚎的声音,他掀了掀唇,“呵!”
敢买他儿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
“呜呜……哇……呜呜。”
宁宁重新看到阮圣的脸,激动的小手握拳在空中乱挥,一双哭肿的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他对着阮圣吐了吐舌头,还流了一串口水泡泡。
阮圣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嘴,无奈的叹气,“要不是老子放心不下,你就成了小妾的儿子了,这可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阮圣捡来的孩子,怎么能给别人糟蹋了?
这小崽子还长得这么白嫩可爱的。
阮圣是舍不得放下他的,不过自己收到了影卫的传信,得到楚奕寒的边境去,他那边在打仗,带着这孩子,怎么能照顾好他?
他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回到捡他的地方,从他两个家仆的身上,找找有没有这孩子家人的线索。
但是他返回的时候,那两个人的尸体早就不翼而飞了,而且周围总有一群状况不明的黑衣人在来回巡查,似乎在找什么。
阮圣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这群人就是在他找他怀里的小家伙。
得亏这小家伙懂事,窝在他怀里,一声不吭,就只爱含着手指,拿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眸,盯着他看,再吐两串口水泡泡玩。
实在省事,又实在招人疼。
阮圣查探了一天,确定这些人身上都是杀手气息之后,便知道找不到这孩子的家人了,他直接带着孩子去了银月阁。
不是楚奕枫统领的东阁,而是从前归无道管的西阁。
现在的西阁主,是耿清颜。
阮圣飞进了院子里,还没走进大殿,就觉得浑身发凉。
幽暗的大殿,明明是白天,却比夜里还让人觉得森寒,尤其是坐在殿中,双眼淡淡朝他睨过来的那个女人。
阮圣只要一见着她那半片黑铁面具,就觉得瘆的慌。
他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嘶了一声,“我说耿清颜,这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别像个女阎王似的吓人?”
也就是他,能扛着耿清颜浑身散发出的凛然杀意和寒气,朝她面前走。
换个普通人,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得被她逼死压死,吓死冷死!
莲座之上,女人坐在对光处,头顶些微的光亮,只让她一半的容颜出现在人前。
黑铁面具,眼神冷冽森寒,眼中映着的,不是花花世界,而是森森白骨。
她的嗓音像是被烟熏坏了一样嘶哑低沉,“你怎么还没死,还敢带着外人进来,找死?”
“呸!你才死了呢!能不能说点好话?好歹老子救过你的命。”阮圣这老爆脾气,真是受不了这女人!
要不是找不到人拜托,他才不来受这女人的鸟气呢!
她就不正常!
但是阮圣也别无他法了,他抱着宁宁,走到耿清颜面前,把孩子给她看,“这孩子,我路上捡的,已经治好了,但我有急事,放你这儿看一段时间,回来再找你拿。”
“没空,你一走我马上杀了他。”耿清颜像个铁面女阎王,装都不会装,将自己的冷酷残忍,全都写在了铁面上。
阮圣知道这女人的血是凉的,厚着一张老脸皮,好声好气的说,“这孩子家人没了,爹娘也找不到,已经够可怜的了,我就放你这儿养一阵子,回来就带走,不给你添麻烦。”
“不行。”
“清颜~~~”
“滚。”
“耿清颜!”
阮圣一脚踹在她的莲座上,低声吼道,“你给点面子不行?老子好歹在银月阁还有点地位,你这西阁又不是不养人,底下成百上千的杀手呢,多养一个孩子怎么啦?吃你几口米?”
拒绝的这么无情!
真是!
耿清颜缓缓抬头,隐于黑暗中的半张脸,浮现出一小片,肌肤如同白瓷般晶莹剔透。
她说话的嗓音,却跟她的人一样冷血,“能在银月阁活下来的,只有杀手,他,一个婴儿,怎么活?”
“怎么不能活了?那紫尾,追影,他们来的时候不都是婴儿?不都是你带大了,教出来的吗?你少给老子放屁!必须给我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