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
叶清怡听说父兄今日征战,焦灼不已,连想做道糕点来静一静心,还烫伤了手。
丫鬟碧叶见她如此心神不宁,好奇道:“小姐今日是怎么了?老爷和少爷不是第一次出战了,咱们若水关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少呢,小姐不是每次,都做好了糕点,等着老爷和少爷回来吃吗?”
这做的是叶清怡做了无数遍,最为拿手的梅花香饼。
怎的就突然伤了手?
叶清怡看着擦过药的手,微微咬着粉嫩的唇瓣,眼神里焦灼更甚,“我担心父兄,更担心皇上他……”
他若是在战场上受伤出事,可怎么是好?
他可是一国之君呐!
如此尊贵,何苦非要亲自上那凶险的战场?
“小姐,您是说皇上?”碧叶惊讶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声音太大,让外面人给听到了,传出去些什么,来坏了叶清怡的名声。
她蹲在叶清怡面前,眼含震惊的道:“小姐这是对皇上有了心思?这可万万不能啊!”
因着跟叶清怡从小一起长大,与她亲如姐妹一般,碧叶才敢提醒。
叶清怡却不以为然,“为何不可?皇上是多少闺中女子梦中之人,如今他好不容易来了咱们这边关,我之前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能有机会见到皇上。”
就像一条渺小的鱼,突然望到了出海口,她的心潮无比的澎湃,哪有不激动,不担心的呢?
“小姐糊涂了吗?皇上对皇后娘娘可是出了名的钟情专一,中宫独宠,皇太子唯一,皇上他可没有将其他女人放在眼里啊。”
就连碧叶这个小小边关府中侍女都知道,楚奕寒对苏映雪的感情,这大晟朝上下,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谁还敢把心思,往皇上身上动啊?
“皇太子必然是有一位,可中宫独宠却未必。”叶清怡颇有用了些心思打听过,“皇上的后宫,还是有五位妃子的,除了其他大臣家的,还有一位丞相家的冷贵妃,难道皇后娘娘家世再好,皇上的恩宠再多,还能冷落了那位冷贵妃不成?既然有其他女子,皇后娘娘就不是唯一。”
他们这府里,她爹爹虽然很爱她娘,疼她与哥哥,但他还是有几个姬妾啊,寻常也会去宠幸她们啊。
那凭什么,楚奕寒身边有其他女人,她就不能成为他的女人呢?
“可是后宫中那些娘娘,只怕是都身份斐然吧。”碧叶说着,声音小了些,也很是担忧,“而且入了后宫,就一辈子也出不来了,小姐舍得老爷夫人和少爷吗?”
叶清怡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舍来,“嫁了皇上,就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了……”
这实在是让她很为难的事。
她自小在父母兄长跟前长大,娘一直跟她说,会把她嫁在若水关内,绝不远嫁!
远嫁的孩子,都是与父母失散了的女儿,此生再见希望渺茫,
可是她内心对楚奕寒的仰慕和憧憬,又岂是远嫁之苦,可以浇灭的?
它们就像火焰一样,在她见到楚奕寒的那一刻,熊熊的燃烧起来,在她心中越烧越旺,烧的她快抑制不住自己了。
碧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自家小姐了,总觉得她像是一头栽进去,出不来了似的。
尤其是她说,要动手做菜,等到皇上和父兄归来,一起品尝时,她内心就有些不安。
若水关这一战,足足打了两日,辛荑一万兵马,被楚奕寒击溃,围剿殆尽,就连她本人,都被楚奕寒重伤,险些马下被擒,还是剩余不多的蛊尸被她操控了过来,护住了她性命,她才得以逃脱。
不过楚奕寒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将她逼到了护城河与琼州界的一片小树林里,派人封山围剿,势必要击杀她不可。
辛荑身受重伤,撕扯着战袍,用来裹住自己的伤口,阻止血液流动。
她躺在一块岩石上,仰头望着天空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输的是我!”
提着长剑重伤她,又英勇杀敌的人,一定是大晟朝年轻的皇帝,那个将她从江都城退回琼州,害她成为弃妇被羞辱的狗男人!
她做梦都想杀了他!
如今却被他围困的快要死了!
她当真是不甘心啊!
楚奕寒围了辛荑一天一夜,她都没有下山来投降,可见是有一身傲骨的。
第二日夜里,叶清儒和叶勉整军之后赶来拜见楚奕寒,“末将参见皇上!”
叶勉立刻跪到楚奕寒面前,请示道:“皇上,这次与琼州军交战,咱们大胜,密道里的一千人尽数被伏杀,一万琼州军也杀的杀,降的降,如今除了这山上的主将辛荑,其余都归顺咱们了。”
叶清儒高兴大喊,“皇上万岁,首战告捷,英明神武!大晟朝有明君如您,必然昌盛。”
“起来。”
楚奕寒嗓音冷沉,并未把他们的夸奖听进去。
这一战他们并未胜利,只是在有了先机之后,狠狠的打了琼州军一个反击!
主将辛荑尚未投降,琼州城尚未攻破,现在说告捷,未免太早了。
楚奕寒骑在马上,冷声问叶勉,“这主将辛荑是个女子,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她此前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