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国?”
苏映雪脑海里,对这个九州小国并无印象,它在她的前世,没有任何存在感。
可它们那边的血吸虫,何以拿来谋害萧晖?
苏映雪将自己验出来的结果,全都告诉了楚奕寒。
楚奕寒站在萧晖的尸体前看了看,又带着人再次确认,牢房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得出结论:“萧晖受人指使,被人利用,落网后,便被灭了口。”
指使他的人,一早便知道他会成为废子,所以在他身体里种了蛊,直至发作。
苏映雪皱了皱眉,“可是纪云国的人,又跟萧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毒害他?”
“那就要看,萧家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
楚奕寒一手背在身后,放在腹前的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神情高深莫测,眼神似海水般深沉,就连苏映雪,都看不太懂,他在想什么了。
楚奕寒让苏映雪把萧晖的尸体检查了两遍,收集他身上的蛊虫,记载他的死状之后,便离开了大牢。
那位因萧晖而死的差役,楚奕寒也让王敬之给他家里人发了抚恤的钱,以作安慰,并且叮嘱,要好生照看其家眷。
王敬之也很惋惜,他躬身拱手,“是,微臣遵旨。”
王敬之没有被授意查证萧晖的死,便为楚奕寒留守扬州府,但楚奕寒私下里嘱咐了他,要他把近年来萧家所有备案过的生意,全都拿来过目,还让王敬之去取萧家的账簿。
但是王敬之取来的账簿,像是被人重新做过了账面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墨七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箱子东西,他说,“皇上,这是萧轻羽派人送来的,是他在萧晖密室拿到的账簿,因为他重伤难行,所以派人送来给皇上过目。”
楚奕寒锋利的眉峰微微松动,“他倒识时务。”
知道他在查,便立刻奉了上来,极力想要撇清与萧晖的关系。
“萧轻羽也是萧家少爷,手握萧家生意,想来,萧家也不会生出太大的野心吧?”苏映雪猜测道。
她倒是没看出,萧轻羽是个坏人。
他至多,有些隐瞒不报,想要替萧家周全的心思,可他后来的果断决绝,可非一般少年郎能有的手段。
他是个十分清醒的人。
“未必。”
楚奕寒说了这么一句,就开始看萧轻羽送来的账簿,半个时辰下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把一摞账簿全都堆在一起,一掌拍在这账簿上,“萧晖这三年,挪用了几十万两银子,不知去向了。”
“什么?!”
苏映雪大为惊讶,把楚奕寒整理出来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
托了当皇后的福,她得管着后宫开支,看账簿是一目十行的快和清晰了,她这才能够很快看出来,这些账面上能够看出,萧晖一直在敛财,且做出大手大脚挥霍银子的假象。
看似他这些年挥霍了大笔的银钱,但实际上,他挥霍银钱的地方,也全都是萧家名下的店铺,等于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什么钱都没花。
而这么大一笔钱,全都不知去向了!
就连苏映雪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三年几十万两,能够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楚奕寒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萧誉那边,还没消息吗?”
墨七答道:“没有!皇上您发去问罪萧誉的书信,一律没有回音,而且萧轻羽他派人送账簿来的时候,也提起了这件事。”
楚奕寒闻言,眉头狠狠一皱,他须得当面跟萧轻羽谈一谈了。
萧轻羽还住在同昌医馆里,由容笙照料他的病情。
那天晚上楚奕枫来这儿发疯重伤了他,虽然他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属实太差了,这几天都不能下床,脸色苍白如纸,他连起来参拜楚奕寒的力气都没有了。
容笙替他扎针提气之后,告诉楚奕寒和苏映雪,“他至多可以撑一刻钟,你们有什么话问完了,让他早些休息。”
苏映雪点头,“知道了,容笙姐姐。”
容笙退出去的时候,还是那样清清冷冷的样子,可她瞧萧轻羽看容笙的眼神,却越发的暗含情愫了。
这两个人……
苏映雪在担心这些的时候,楚奕寒已经走到萧轻羽身边,“你与萧誉近来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萧轻羽靠着厚厚的枕头,脸色苍白道:“大哥寻常会每月派人来与我交接扬州城的生意,查看账簿,偶尔也会来看看我,半年前,他还带着小嫂子来过一趟。”
“妙妙?”苏映雪想念苏妙言,格外关切,“那后来呢?你还见过妙妙吗?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早就生了。”
萧轻羽脸色更加凝重了,“这便是奇怪的地方,嫂子的产期是三月之前,便是在那个时候,我与大哥断了联系,后来我曾数次派人回杭州家里询问大哥和嫂子的情况,但都没有回音。”
“什么?三个月没有消息了?”苏映雪一下子弹了起来,“那妙妙怎么样?你三个月没有收到消息,都不回家里去看看的吗?”
萧轻羽严肃摇头,“大哥立下的规矩,非年节,非他允许,萧家分布在各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