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面睡了多久,紫尾就在廊檐下守了多久。
为了苏映雪,他身上,一直多穿了一件衣服。
因为苏映雪常常在药房里睡着,而他通常都是脱了自己的衣裳,盖在她身上。
有一次,她醒来后,他打了个喷嚏,她便替他把脉,说了他着了凉,是因为将衣服给她盖在身上的缘故。
她生气的给他配药,唠唠叨叨的说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凶狠的警告他,要是以后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把衣服给她了,她便不要他守夜了!
他不想失去夜晚守着她的机会,便多穿了一件衣服,这样即便给她披了衣裳,她也不会怪他不爱惜身体了。
可他昨夜,身上这件衣服,却没能给苏映雪盖上。
她在楚奕寒的怀里睡着,身上盖的是楚奕寒的衣裳。
她睡的很熟,没有一丝不适。
他的出现,对她便是打扰。
苏映雪醒来的那一刻,他飞上屋檐消失了。
他身上明明比以前穿的多,心却格外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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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八州所有的使臣都到江都城了,只有西域的使臣,说一路颠簸太过劳累,没有及时入行宫,在城外驻扎着,说要休息一日再进城。
因为皇上宠爱襄妃,所以并未怪罪他们的举动,反而派人照看,国宴他们不能及时来,也照样举行了。
皇后对此大为生气,但是楚明远宠爱襄妃,她也无可奈何,便只能作罢。
苏映雪身为女使,提前了半个时辰,坐车进宫赴宴。
她见街道上的人,比往日里要多很多,叫卖声也格外响亮,心情愉悦了起来。
上一世死前,大晟朝战火连绵,皇室不稳,江都城也被战火波及,如今这盛世景象,只要大晟朝不式微,便会一直保持下去。
“贱民,会不会看路,滚一边儿!不然从你身上碾过去!”
“饶命!”
“爹!我爹被你们撞伤了,你们要赔钱!”
“赔钱?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们!”
“啊!不要,爹!”
苏映雪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她探出头看了看,她前面的一辆马车似乎与人发生了冲突。
前面那辆马车驶去之后,她便看到一对父女坐在路边哭,父亲被压断了腿,女儿满脸泪痕,却只会哭。
苏映雪身为医者,没办法见伤不救,便下车去看了看那位老父亲,他的小腿骨断了,另一条腿膝盖也被碾碎,若是不及时止血救治,怕是他疼也能被疼死。
苏映雪让芷兰找来了两块木板,替他固定了双腿之后,命一名侍从赶紧背起他赶去最近的医馆救治。
他的小女儿对苏映雪弯腰道谢,“谢谢小姐,小姐心地善良,一定有福报的!”
“不客气。”
苏映雪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吩咐芷兰,“给她一些银子,她爹后续治疗,还需要些钱。”
她瞧着那位父亲打补丁的衣裳,还有这洒了一地的活鱼,便知道这卖鱼的父女俩,不是宽裕人家。
沈渔接过银子,眼睛都直了!
她从小到大,只见众人比划过一锭银子的大小,哪里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