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灏虽然不善言辞,可他写书信的时候,向来是细心的,苏映雪之前看过,他写给吴谨言的信,厚的足足有十页纸!
这次寄回来的家书,竟然只有这几句话?
苏映雪怀疑的看了看,“这确实是哥哥的笔迹没错,想来竹叶关回来的人,也不会是旁人,可为何……”
苏映雪知道自己的疑问不妥,便咽了下去,她又拿着纸张闻了闻,上面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只不过她对脂粉花香不精通,所以不如吴谨言,一拿到便能闻出,是木槿花的味道。
“木槿花色白,美丽,纯洁,就像是未经世事,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子,可他知道,我素来不爱这木槿花。”
吴谨言低头苦笑,从她娘去世之后,她便没有资格,做一个干净如白纸的女子了。
她必须懂生存,有手腕,察言观色,事事小心谨慎,否则一个不小心,她咬牙坚持不住,便活不到今日了。
苏灏这家书上的香味,无异于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她心里,勾出了一片血肉来。
“嫂子,你别想多了,哥哥离我们千里之遥,兴许就是屋中放置了一些花花草草,也不一定是木槿花,哪里值得你想这么多?”
苏映雪心知事有蹊跷,却不得不这般为吴谨言宽心,毕竟,她和苏灏已经定亲了。
若是苏灏在竹叶关有了什么事……
那便是辜负了吴谨言!
她娘知道了不会高兴,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答应的!
吴谨言为了苏映雪这份宽慰,也勉强将心中的苦涩给压了下去。
可与此同时,有一个孤注一掷的想法,在她心中萌芽。
苏映雪送吴谨言回去的时候,看到千娇阁不如往常热闹,店里的客人也少了很多,来来往往女子看这里的眼神,似乎都不太友善。
她问吴谨言,这段时间店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吴谨言不想她劳心,便道:“生意上的一些小事罢了,过两日,店里上一些新款式面料和首饰,我再用些功夫,想来客人也就都回来了。”
苏映雪表面上没说话,却抓了店里一个姑娘询问了起来。
姑娘早就义愤填膺了,见苏映雪问,便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都是那个吴若菲可恶,她第一次来,老板给了银子打发了,她就像是尝到了甜头一样,但老板不是个姑息养奸的,她后来几次来,便着人将她赶打出去了。
可没想到,这当了ji女的女人,不仅身体不要了,就连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了,竟然穿着咱们千娇阁的衣服,当众跳脱衣舞,惹得众人议论纷纷的,不少夫人们都觉得咱们老板跟吴若菲是一丘之貉,便少来光临了,而且那吴若菲,还成日里来吵闹不休。”
苏映雪眼中骤然腾起一股怒火,“吴若菲,她竟然还来找死!”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苏映雪刚问清楚事情,门口便响起吴若菲大喊大叫的声音。
“吴谨言,你不敢出来吗?怕众人都知道,你将你自己的亲妹妹迫害成了这个样子,无颜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