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自尊心受挫,苏定恒拐着弯哄她,“柔儿,爹让厨房再给你炖一盅燕窝,还有一些热腾腾的菜,你坐一会儿再吃一点。”
“爹……这些难道是,你们吃过的?”苏雨柔才反应过来,这满桌子的好菜,都被动过筷子。
苏映雪显然是吃饱了的样子,而她竟然捡了苏映雪吃剩下的,还吃的这么狼吞虎咽的?
苏雨柔将碗筷一扔,红着眼瞪向苏映雪,“你……你竟然这么欺辱我!让我吃你剩下的残羹冷炙!”
苏映雪一本正经,“我什么时候欺辱过你?我让你吃了吗?是你自己饿狼扑食,还怪我?且你忘了皇上今日对你的教训了?你是外室所生,本小姐是侯府嫡女,尊卑,嫡庶!让你吃本小姐剩下的,是给你服侍的机会,你还敢指责我?”
苏雨柔又气又怕,浑身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今日的教训她怎么会忘?
可她不甘心啊!
她也养尊处优了多年,也是苏定恒的女儿,凭什么就要被她苏映雪这么踩在脚底下羞辱?
她怒火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了过去。
刚刚吃下午的剩饭剩菜,还吐了苏定恒一身。
苏定恒忙唤下人来,将她给弄回院子里去打理了。
苏定恒也跟了过去,他临走时看了苏映雪一眼,眼里尽是不屑。
苏映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儿,还是酸胀发疼啊。
终究,是没有父女缘的。
她回了院子,好生歇息了一番,第二日便起早去了医馆。
因为楚明远的吩咐,她的身份曝光的快,她也没再戴着兜帽遮掩,堂堂正正的在医馆坐诊了。
她的诊金不便宜,但来找她看病的富贵人家还真不少,一上午她竟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歇下来,她打算去找吴谨言说句话,问问她家中是否有困难没来。
可药柜上没她的影子,一问祁管事他才说,“吴小姐自打那日之后,就再没来过了,想是家里出了事。”
苏映雪脸上闪过一抹急色,“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她多少天没有消息了?”
“哎,小姐之前被为难,哪里敢再让您烦心呢,吴小姐前些日子没来,还会让人送东西去扶风院,可小人昨日去扶风院找她,却发现,她这两日连送东西去扶风院都没有,那里的老人孩子也替她着急的紧呢!”祁管事为难叹道。
他也担心吴谨言,可他只是替苏映雪打理医馆,尚书府那样的地方,他有心无力啊。
苏映雪拧着眉,飞马赶去了吏部尚书府。
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踟蹰了。
她该怎么进去?
若是贸然走正门,惊动了整个尚书府,吴谨言在家的情况,说不定会更糟糕!
紫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被关,后院。”
苏映雪蓦地回头,眼神发亮。
紫尾带着她,轻而易举的跳了墙头,摸到了吴谨言被关的地方。
她捅开了破旧的窗户,朝里面看了两眼,看到被吊在房梁上的吴谨言,眼中骤然腾起一抹杀意!
“砰!”
她破窗而入,立刻将吴谨言放了下来。
接住她的身体,苏映雪发现,才短短数日,她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