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婶,不知衙门里宋家的案子现在啥情况?”
唐简先下马车就朝挤在外围的一个大婶打听情况。
她相信这些人先到,肯定能听到一些风声。
果然,那大婶回头见是个姑娘家,便叹了口气。
“这读书人就是高人一等,明明与人家媳妇有染,却偏是告他不得。”
“现在还反咬宋家人打伤了他呢。”
“他是秀才、是夫子,都当堂写诉状反告宋家了,宋家这边真是冤枉啊。”
“王家人也被他告了要赔钱呢。”
除了那大婶,旁边人也纷纷不平地说着里头传出来的情况。
“真是岂有此理!”唐简一听也气得想骂人了。
原来一个秀才就这么横的吗?
她还是头回知道这种事情,便朝身后刚让伙计把车赶到角落一些的何掌柜看了一眼。
“劳烦各位街邻让一让,为宋家说理的读书人来了!”
“人家一个秀才就如此猖狂,当咱们青石镇上没有举人了吗!”
唐简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嗓子。
一听有举人,堵在前面的人群议论声突然静下来,无数人扭头看过来。
“可是方家私塾来人了?”
“人家都是开塾当夫子的,应该不会管这事儿吧?”
“那咱们镇上还有谁是举人功名?”
“这读书人会管读书人的事儿吗?都会爱惜自家羽毛的吧?”
“……”很快,人群里又议论起来,都没什么信心。
这简直就是读书人的名誉危机。
这时何掌柜已经走过来了。
唐简忙又喊道:“劳烦大家让条路,让我们过去为宋家伸冤!”
“咦,小姑娘你不是来打听情况的吗?你这是找借口让我们把好位置让给你吧?”
先前那大婶见喊话的是唐简,不由嗤笑了一声,附近几人就都笑了起来。
“大婶,我们是王家找来帮宋家的人。”
“你可别多想,误了我们正事儿,宋家可顶不住被坏人欺负!”
唐简忍着脾气,与那妇人分辨,不然被这妇人带了节奏,这条路更难让开了。
“我听你在说,满嘴胡言!”那妇人却哪里会信一个小姑娘之言?
也是唐简少在镇上与街邻交道,又未作妇人装扮,长得又嫩,根本不给人信服之力。
“大夏律令,衙前阻挠办案者,轻则十大板,重则流放百里!”
何掌柜走过来就听见唐简与几个妇人在争辩。
前面人挤挤都拢过来了,根本没有路。
又听那妇人之言,不由沉了脸,高声怒道。
一句大夏律令,就令前头嘻嘻哈哈故意拦住唐简去路的人群,顿时吓了一跳。
远些的人群里有人认出何掌柜,一声惊呼:“是墨香书局的何掌柜!”
“何掌柜这是?”
“你们再阻挠我们进衙门,就随我们去衙门分辩!”
“若因你们耽搁而使宋家原告吃亏!定判你们流放!”
唐简不知大夏律令,这时受到启发立刻喊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异常严肃。
前面的路立刻让了出来。
唐简看了何掌柜一眼,便跟在他后面匆匆走进县丞衙门里。
公堂之上,正听那刘有名在嚣张喝斥争辩道理的王家婆媳。
宋陈氏这时候就只顾着哭泣,好像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宋家父子气黑了脸,宋叔更是气息不稳,大有病发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