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大概觉得无聊吧,也破天荒地早早上炕了。
爱民钻进被窝说:“睡觉吧,我明天还要起早呢。”这是婚后很少有的声音软软的。
燕子本来还想继续看,但是不想和他吵架就关了电视,缩进被子里,转过脸给爱民一个背,这已经是长久性的习惯动作了。
“我明天就走了,咱们聊聊呗。”从来没有透亮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燕子没有转身,淡淡地说:“有什么好聊的?聊什么?睡吧。”燕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们之间还有共同话题吗?”
一只手从被子下面伸了进来,燕子一个激灵,身体开始发抖。新婚之夜那噩梦般的痛苦让她难以启齿又记忆犹新。这几个月她一直和衣而眠,努力想要忘记那个夜晚。燕子把被子紧了紧,蜷缩的身体发冷似的抖着。短暂的沉默,连呼吸都听得到。爱民突然转过身子把燕子完全搂在怀里,燕子蜷缩的身体是僵硬的,犹如玩偶一般被爱民翻了过身来,燕子非常抗拒地吼了一声“别碰我!”爱民还是强硬地连同被子一起搂着。这个怀抱燕子等了好久好久了,可是今天却觉得它是那么的陌生,那么可怕,让燕子不寒而栗。现在燕子一点也不期待不需要这个怀抱了。爱民双手捧着燕子的脸在额头上吻了一下,燕子皱了下眉头,怎么这么恶心呢?好像被猥亵了一样极力想躲。
爱民用那失神眼的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我明天就走了,十月末才回来,你就原谅我过去对不起你,给我一次改错机会。今天可以吗?”燕子一直抵抗着,可终究还是抵不过男人,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燕子有一种羞耻感,可是她逃不过的,他得逞了。还是那么强势的没有一点温柔,痛依然在。这是让她重温新婚之夜吗?她无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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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无助。此刻,她只想掐死他。
次日,燕子还在睡梦中,感觉好像有人在动,忽然想起爱民今天要走,燕子马上起来看见爱民在收拾行李。燕子一点也不想动,也没有帮忙的想法。因为昨天晚上的二次伤害,同样的没有一点温柔,同样的以力量的悬殊二侵犯了她。但是,燕子终究还是心底一软下了地,帮助爱民收拾一下。燕子家里没有正式的背包,因为一个像样的包很贵,燕子舍不得买。燕子把昨天买的几样用品,装进自己缝制的布兜里放在爱民的行李上。
燕子打开电饭煲看了一下,还有一点米饭。燕子打了两个鸡蛋给爱民炒了鸡蛋饭,做了一个紫菜蛋花汤。爱民打好行李出来洗了脸,坐在餐桌边不声不响地吃着饭,若有所思地看着燕子。
“我今天走了,到十月末才能回来,一会车就来了。”仍然是烟呛的声音,仍然是没有表情的脸,一副临终嘱托的模样。“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晚上把门插好,不管谁叫门都不要开。”看似很关心的样子,燕子不领情。
“呵呵。你没走的时候又在家呆几天?我不是也经常一个人在家吗?没事,咱家呢,没钱,我呢,没色。人家来咱家干嘛?”燕子不无讽刺地说。爱民顶着一张天生不会笑的脸十分不悦。
“怎么了?觉得不好听啊?这不是你说我的话吗?我只不过是复习一下而已,时刻牢记我是什么样的人。”哼!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嘀嘀嘀......”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爱民拎起行李就往外走,刚推开门就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大个,是司机,“快走吧,还墨迹啥呢?又不是生死恋,至于那么难舍难分吗?”说着接过燕子手里的布兜:“快走吧,快点!还有几个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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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去了,燕子跟了出去,是敞篷大解放,后面已经有四个人在车厢里,有人过来接过爱民行李和布兜扔在车上,爱民也爬了上去。
“老刘,怎么舍不得老婆啊?那就带着呗。”一个年龄稍长一点人,黑漆漆的脸,就像从煤窑里刚刚出来的一样,开玩笑地说。
“是不是昨晚累的啊?哈哈。”粗熟不堪的声音,来自一个相貌堂堂却一副玩世不恭样子的中年男子。
“不要用你们的低级思想去揣测别人,也不要用你们那么污秽语言评论别人,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无聊、无知呢。”一个年龄偏小一点模样,瘦瘦弱弱的人听不下去了。
“回去吧。”爱民回头对燕子说。
汽车‘嘀嘀’了两声开走了,一缕汽车尾气带着一阵灰尘远去。
燕子回到屋里,就看到了二十三块五角钱,静静地躺在餐桌上。那是燕子从妈妈那里拿来的,给爱民买东西剩下的钱,他没有拿。
燕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从来没有过的清净,从来没有过冷清,也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是从心里感觉到的轻松。
爱民走了,本来寂静的就没有一点生活气息的所谓的家,又多了份孤独。爱民在的时候虽然谁也不理谁,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多少有些磕绊,也就有些拌嘴,多一些争吵。现在连呼吸和心跳都是一个人的了,出奇的静。燕子打了个寒颤,五月的天居会然这么冷?燕子去仓房拿了木块点了炉子,望着红彤彤的炉火,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失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