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出尘牛鼻子,你要想送死,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别以为我只是虚声恫吓而。”
李天一苦笑道:“何必,这又何必,道长留下一条性命为武林主持正义岂不是更好?出尘前辈请借剑一用。”出尘望着他,长叹一声道:“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对不起。”手腕一抖,精纯内力逼出,三尺剑身断成一截截,叮叮掉落地板上。
李天一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走到岳二难身前道:“岳掌门,长剑借在下一用。”岳二难把长剑连着剑鞘一块递给他。李天一左手抓着剑鞘,右手拔剑,却不料连拔几下拔不出来,仔细一看,发现剑鞘已被捏凹陷,铁质鞘盒深深吃紧剑身,李天一暗暗发力,剑身没抽出,反倒把剑柄硬生生抽了下来。
李天一将剑还回,苦笑道:“岳掌门,好功夫。”走朝洋门阳朝洋身前道:“阳门主,请借峨嵋刺一用。”阳朝洋摆手道:“我的刺不喝自己人的血。”李天一无奈,又向下一人借兵刃,可一圈下来,留在厅中的群雄各有借口,竟然没人肯借刀剑兵刃给他。
最后李天一眼光落在出尘旁边站着的傻苍身上,走过来说道:“傻掌门,请借宝刀一用。”厅上众人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谁都知道李天一借刀借剑的目的。
傻苍早等着他过来,立即把逆刀从背上抽出,动作利索之极,递上道:“李公子,拿去用。”李天一毫不犹豫接过逆刀,解开缠绕刀身的布条,端详一会赞道:“好刀。”傻苍道:“不错,是把好刀。”
李天一大踏步走到冷面神身前道:“兄台,我死了,你们就走,不带走一人性命?”冷面神道:“绝不食言。”李天一道:“好!”
陈惠芯哭叫道:“夫君,夫君,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李天一缓缓转身,望着陈惠芯,眼光中柔情无限,温声道:“娘子,对不起,我先走一步,来世咱们再作比翼鸟,共栖连理枝。”说完横刀往颈上一抹。
大厅上众人默默瞧着,新娘陈惠芯被人拉着,想冲过来阻挡夫君自戕而不能,傻苍则巴不得李天一立即就死,陈明道虽对女婿极之喜爱,但终究敌不过一家老少的性命,出尘已然竭尽所能,对眼下局面已无能为力,厅上众多英雄好汉虽有为正义抛头颅洒热血之决心,但一来无人出头,二来想起家里的老婆孩子热坑头,各有考量下都没有站出来阻止。
眼看李天一要血溅当场,突然那逆刀凝在空中骤然不动,其情形便如有人抓住了李天一的手不让他自刎,只见李天一右手因用力而颤动,可是刀偏偏纹丝不动,他脸色变得通红,两颊肌肉抽动,叫道:“放开刀,放开刀,你让我去死,我不死这厅上的人都必须死!”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他在叫谁放开刀,其身前空空如也,难道抓刀那人竟会隐身不成?
群雄稍一怔愕之间,李天一猛然往后倒退六七步,狠狠撞在一根朱漆抱柱上,把屋顶撞得微微震动,紧接着李天一放脱逆刀,双手去扒抓咽喉,模糊不清叫道:“放……放开我……我……”其情其景仿佛有人捏着他的喉咙一般。众人如坠五里云雾,此时更奇怪的一幕出现,李天一背靠柱子缓缓上升了一尺,双脚悬空蹬踢,他双手扒不开紧扼颈脖的“手”,便朝前凭空拍打,不一会儿气紧,双手双脚一耸,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这时候,一阵又冷又硬的刺耳笑声从李天一身上发出,只听得厅上众人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笑声甫毕,一阵阴风刮过厅堂,李天一陡地摔下落在地板上。陈明道父女立即奔将过去叫道:“天一。”“夫君。”半蹲抱将起来,伸手探其鼻息,还有气进出,两颗心立即放了下来。
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未曾遇到过,新郎虽愿意为新娘而死,但却有“人”从中阻挠,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我看不到?眼下又该如何处理才好?
冷面神环眼四周,只见群豪都在盯着自己,每人脸上都有惊讶诧异之色,很显然,那“人”并不在其中。
微微犹豫一会,他走到陈明道等三人身前指着昏迷的李天一,面无血色说道:“丈夫情义深厚,愿为妻子而死,既自刎不成,我便送他一程。”陈惠芯站将起来张开双臂拦在冷面神身前,咬牙切齿道:“我郎君都这样子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冷面神冷冷道:“他答应为你死,你应该庆幸而非在这里阻挠,不然死的有可能是你。”陈惠芯怒道:“你无耻,卑鄙,活生生拆散我们,逼我夫妇阴阳相隔,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冷面神喝道:“让开。”
陈惠芯双眼通红道:“我不让,你要杀我夫君,便先杀了我。”陈明道放开李天一,拉着女儿的手道:“芯芯,别惹怒他,天一有神仙保佑,这恶徒一定杀不了他。”陈惠芯甩开父亲的手,大声叫道:“爹爹,你不要管我,李郎要死了,我也活不长久,不如眼下就陪着他一块下到阴曹地府走一遭。”
这事越来越乱,须得速战速决,冷面神脸上恶意浮现,目露凶光喝道:“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你夫妇俩。”举掌往她脑门拍下。陈明道岂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他手下,虽明知不敌,此时也只好拼了,叫道:“恶徒,我跟你拼了。”扑身攻向冷面神。
陈夫人虽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