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苍笑道:“是啊是啊,太不自量力,松树老爷子,我可封不了你八大夫的称号,实是对不起,只好退而求其次,给你起个名字吧。”说完拿刀在树干上刻了两个字。
箫冰冰好奇,问道:“你给咱们救命恩人起了什么名字?”傻苍让开身子道:“你自己看。”
箫冰冰探头过去,念道:“箫松,箫松。”傻苍问:“怎么样,名字起得有水平吧?”箫冰冰道:“马马虎虎,勉强过得去。”
“什么嘛,马马虎虎,那是说你有更好的名字?”傻苍不乐意了。
箫冰冰道:“当然有,你听好了,叫‘苍松’。”
傻苍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苍松,苍松,嗯嗯,挺好,不过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
箫冰冰突然满脸寒霜,冷冷道:“其实我早就想出这名字,只是你先说出来而尔。”
傻苍忙道:“是吗,那原来我才是东施效颦。”
“你才知道啊。”箫冰冰脸上有了些笑容。
傻苍上下左右打量,“咱们被困这儿,终究不是办法。”
箫冰冰道:“只能指望这些虫子耐心耗尽自行离开。”
“看它们不死不休的精神,只怕我们要饿死在这儿。”
“你不会饿死的。”箫冰冰突然淡淡的道。
“为什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傻苍兴奋起来。
箫冰冰脸上神情莫测,抛出一句话道:“因为你现在就要死了。”
傻苍吓一跳,连忙屁股挪动远离她,这个化仙派的女弟子,性情脾气难以捉摸,好的时候能舍命相救,不好的时候抬手便打,实不知她会做出些什么吓人举动出来。
箫冰冰眼望水汽氤氲的山谷深处,并没有任何异常之举。傻苍顺着她目光瞧去,月光下水汽升腾,四围白濛濛一片,哪能看得见什么?但从箫冰冰的专注来看,水汽里面定是有什么物体到来。
突然傻苍脸色一变,手扶岩壁站将起来,惊惶道:“来了,来了!”
除了轰轰隆的水声,傻苍未能听到任何声响,可是,他也如箫冰冰一般,感知了危险的逼近。脚下的虫婴刹时间安静下来,集体向着水雾迷茫的远处看去。
傻苍抬头往上看,峭壁顶上也是一般水雾飘荡,连河流倾泻口也看不到,左首磅礴巨大的瀑布,右首光溜溜长满苔藓的石壁,整个山壁平整陡峭,只自己脚下这株“苍松”突宊兀兀生长在这里,别无另处可遁。
突然迷雾中传来一声声怪叫,虫婴齐刷刷立起身子,脑袋转向声音来处,张开怪嘴齐声大哭,声音尖锐刺耳,响彻山谷,虽然就在瀑布旁,隆隆水响根本压不下鬼哭狼嚎般的哭声。
二人听得鸡皮大起,箫冰冰禁不住伸手握住傻苍的手臂。
水雾弥漫中,一个高大黑影由模糊变得具体,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息逼近。傻苍心中一颤大声叫道:“他来了!”
高大身影踏石涉水,越走越近,松树下的虫婴纷纷让开,空出一大片区域,腥臭之躯行至瀑布前,停将下来。
果然是那具被傻苍打扰修练的尸怪!
尸怪皮肉更加萎缩,头发也掉光,似是精华流失殆尽,两只深深嵌入眼眶的眼珠子射出骇人绿光。他抬起头盯着傻苍,脸上肌肉频频抽动,咬牙切齿。而当目光转向箫冰冰时,脸色立时柔和了许多,暗黑的脸膛似乎多了一丝神彩。
虫婴突然集体住口,纷纷移动起来,将尸怪围在核心打转,口喷白烟。
傻苍道:“这许多虫婴已然令我们狼狈不堪,现更多一个法力无边的尸怪,看来这回在劫难逃了。”
箫冰冰道:“不到最后一刻,咱们绝不放弃,你再看看,它们两边似乎是互相敌对。”傻苍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他们不是一伙的,最好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就有机会脱离。”
须臾间尸怪张口喷出一团火焰,火焰幽蓝,在一片水雾中看来,犹如地府冥灯,发出渗人的朦胧淡光。尸怪左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划了个半圆陡是指向松树的两人,蓝色火焰立时朝着傻苍与箫冰冰迅速飞去。
树上并没有周旋余地,脚下又聚集几百上千条虫婴,躲无可躲,箫冰冰病急乱投医,左手一挥,一团粉未掷出,期待能扑灭火球,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散于空中的粉末遇上火球“嘭”的一声暴燃起来,火球噌噌噌噌扩大,直径足足有一丈大小,好在傻苍眼急手快,一把将箫冰冰扯到身后靠在山壁上,才得令她避开被火焰灼伤的厄运,箫冰冰脸上无一丝血色,显然是被吓得够呛。
那尸怪看着眼前有趣的一幕,禁不住喉咙里发出阵阵桀桀怪笑,蓝色火球定在半空。傻苍叫道:“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尸怪一动不动盯着傻苍,干枯绷紧的脸皮剧烈抽动,两只无神眼眸睁得大大的,似乎傻苍杀了他父亲抢他老婆断他财路一般,大嘴一张,吐出一口黑气,于傻苍眼前凝成八个字“毁我修炼,仇深似海”,之后字体散开,凝成另八字“若想活命,束手就擒”,随即黑气散开,化为一只手臂守在火球之旁。
箫冰冰回过神来,在傻苍耳边低声道:“好像有一线生机。”傻苍道:“他是想炼化我们的躯体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