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门,待看到是王沐慕后,一脸失望,“怎么这么早回来?我还以为是我的外卖到了呢。
“你怎么在家?”看到她在家,王沐慕也是一呆。身材出挑,容貌出众的潘颖菲是个兼职模特和UP主,她明明记得她这周是要去深圳参加一个走秀的。
“走完秀,后面的活动不参加也行,就提前改签回来咯。”潘颖菲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察觉到王沐慕神色不对,满眼颓然,潘颖菲缓解气氛地开玩笑道:“不会是你妈又想喊你去相亲吧。”曾经有一次回家后的王沐慕也像今天一样,突然提前逃跑回来,几经询问她才肯说,原来是因为王妈妈瞒着她,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王沐慕赏脸地勾勾唇角,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菲菲,可以陪我聊聊吗?”她格外严肃的神色和哽咽着的语气,有点吓到潘颖菲。
潘颖菲把王沐慕拉到沙发上坐下,忙说:“当然!发生什么事了?”
她认识王沐慕五年多,还从未见过她这副遭受了大挫折的模样,不禁就往什么债台高筑无力偿还、突发疾病急需器官等狗血的方向想去。
“也没什么事,菲菲,我就是,就是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好失败啊!”话音未落,蓄满眼眶的泪水就先落下。
潘颖菲一听,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情绪作祟,忙轻声安慰道:“怎么就失败呢?你有工作收入,有健康的体魄,有爱你的父母家人,有像我这样善良大方的姐妹兼包租婆,是不是?你已经比很多人成功啦。”
“没关系的,木木。每个人的轨迹都是自己选择的,你要是不满就去改变,不受外人影响地去做一个满意的自己。”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个不起眼的引线,而她能做的只有陪伴和开解。
“好像全世界只有我,还如几年前刚毕业的时一样,不见进步,不愠不火,一事无成。我不像你家底丰厚,也不像小灵规划明确。”王沐慕拿起茶几上的纸巾,胡乱擦着眼泪。
潘颖菲是广州本地人,十年前她爸妈为了照顾她哥一家,决定移民国外,剩下她一人在国内管着这几年拆迁后分到的几套房产。房子的租金其实就够她日常花销的,但偏偏她很有事业心,除了日常工作,还是个兼职模特、up主,生活过得精致小资,璀璨耀眼。
另一个室友金小灵,毕业一年才就已经是农商银行的编制员工。或许是来自于偏远农村的缘故,她一直很进取,有一套自己的规划,现在每个周末都在上课,攻读在职研究生,是个坚持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前进的女孩子。
听了她的话,潘颖菲不禁蹙眉,“木木,我觉得你的评价标准不对,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我一直相信无论什么‘果’,都是由一点一滴的‘因’累积而成,因果循环。而且,你就是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比?”
“你不能只是片面地看到我和小灵今天获得的,而忽略我们所经历的。当你学着隐藏自己、安于现状地生活时,就没有资格渴望别人的多姿多彩;当你学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工作,就没有资格羡慕别人的升职加薪;当你整天只知道浑浑噩噩、不思进取时,就没有资格企图可以不劳而获。”明明是想安慰王沐慕的,说着说着潘颖菲居然有些冒火,语气也不觉地尖锐起来。
她的话,教王沐慕醍醐灌顶。
陈景煜离开后,她好像慢慢把自己从一直张牙舞爪的猫,变成一只遇事只会缩在壳里的乌龟。她不再坚持自己的特立独行,在日复一日的庸庸碌碌中慢慢变得麻木、屈服、顺从,迷失在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生活中,还试图说服自己这个才是生活的原本样貌。
那封信就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剖开眼前一潭死水般的虚假平和,撕破所谓的现世安逸,告诉她,她已经在自己围圈出来的舒适圈中迷失得太久太久了。
“菲菲。你说得对。”她们的用心和努力她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不如意而否定别人呢。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像这样。”她们是一起在卓然传媒实习时认识的,当时的王沐慕跟她性格类似,张扬肆意,没心没肺,敢爱敢恨,正是由于性格的共性,她们才成为好友和室友。
王沐慕吸了一吸鼻子,抹掉泪痕,一把拉过潘颖菲,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菲菲,你最好了!等下午小灵下课,我要请你们去吃火锅!”
,苦恼悲怆的情绪一扫而空,王沐慕心下告诫自己:人不能没学会展示自己,却先学会否定自己!从此以后,不能再留有遗憾,不能再让世俗的目光框定自己,喜欢就去追求,想要就去争取,再好的年华,如果只是忍住、守着、惦记着,终究是会过去的。
坐在Z大学的小超市门口,潘颖菲不耐烦地用吸管戳着玻璃瓶中的可乐,“小灵怎么还不下课啊。”
“小灵来信息说,教授还在划考试重点,她脱不开身。”王沐慕能理解她的不自在,面对一个漂亮的大美女,也难怪那些路过的小男生会忍不住朝她张望。
“昨天深圳的时装秀还顺利吗?”想起她提前回来,王沐慕没话找话地闲聊。
“顺利是挺顺利,就是遇到一个自大的暴发户,直接来后台逮我,幸好我溜得快。”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