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出了公主府,姜夫人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询问着姜露华。
面对姜夫人关切地眼神,姜露华才将事情娓娓道来,从收到帖子开始,姜露华就留了一个心眼,虽说这里并非是李柔嘉的本意,却也让姜露华误打误撞,逃过了一劫。
在入席之后,姜露华就不动声色的示意青黛着重观察赵兰芷和李柔嘉两人,果不其然,青黛亲眼看见赵兰芷在一个有微小记号的杯中下了药,喝茶时,姜露华故意不动,与李柔嘉多说了几句,分散两人注意力的同时,丹砂趁机在杯中放了解药,加之在宴会之前,她就已经事先服用过可解百毒的药物,因此,赵兰芷下的药,对于姜露华来说丝毫作用都没有。
不过为了柔嘉郡主和赵兰芷今日的戏不白唱,姜露华还是勉为其难的假装晕倒,随了两人的心愿,故此,青黛和丹砂也假装被人打晕,任由赵兰芷将人带走,一进房间,姜露华就嗅到了不同于平常熏香的味道,大概也是赵兰芷为她准备的“好东西”
姜露华在赵兰芷将她丢在床上准备扒她衣裳的时候,恰当的醒了过来,一记手刀拍晕了她,随后就在青园的隔间,安静的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再之后,就是众人所看到的那样了。
姜夫人听完后,恨不得现在就去收拾了赵兰芷:“想不到,赵兰芷小小年纪居然能这般阴狠!你方才再青园为何不直接揭穿了她?”姜夫人想起就是一阵后怕:若是华儿没有这般的警觉,那今日华儿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若孩儿揭穿了她,只怕孩儿也不能全身而退了,一旦说不清楚,孩儿少不了就要被赵兰芷说成设计陷害了,不过崔四郎君的反应,也确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有他的字条作证,赵兰芷就是百口莫辩,今日之事,对她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毕竟女子的名节对于女子来说何其重要,若是崔四郎君不肯娶她,她也就只有自尽一条路可走了!”姜露华轻轻的靠在姜夫人的怀中:“娘,孩儿这般做,您会觉得孩儿恶毒吗?”
“做的好!”姜夫人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你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罢了?哪里恶毒了?至于那个赵兰芷,不那是自食其果,活该,若你不这样做,今日得遭遇就要发生在你身上了。娘不怪你,不过,日后在遇到这些事情,和娘说,不要一个人扛着,今日稍有差池,其后果,娘都不敢想象!”
说着就谈起了崔赋行,姜夫人有些不解:“华儿,你与那崔家四郎君可有什么往来?”
姜露华摇头:“去年崔老夫人生辰宴的那日,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日里他对我也是举止轻浮,不过在听说我是姜露华之后,就吓跑了,之后并无往来,后来在那日初一,我就与九郎提起了春日宴的事,九郎说,在最初,崔老夫人准备将赵兰芷与他撮合在一处的时候,九郎就曾调查过赵兰芷,发现她与多家郎君都保持着见不得人的关系,处子之身早就没有了,其中最为频繁的,就有崔四郎君,九郎也曾向我说起过他这个四哥的为人,私下的作风并不怎么好,甚至还养有外室,不过他这一切都隐瞒的极好,崔家人并不知晓。”
姜夫人被姜露华的言语刷新了世界观,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面露惊讶之色:“一个闺阁女子.......竟也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这,太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姜夫人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与青楼女子又有何区别。
想着崔赋行所作的事,不禁让姜夫人对一直满意的崔白也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华儿,那崔白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姜露华失笑:“娘,您想什么呢?九郎不会是那种人的,早之前九郎教授我学问的时候,爹就说过!九郎的为人,爹早就打探清楚了!”
而另一边的元凝若听完元静初的讲述也是瞠目结舌:“单看外表,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赵四娘子竟然是这种人!”
“阿姐,你早该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的。”元静初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几人同被齐夫子教授的时候了,阿华那时候最为天真,什么锅都替赵兰芷背了,罪魁祸首的赵兰芷反而还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惹得夫子每每教训的就只有阿华一个,阿华受不得这平白无故的冤枉,索性就和夫子反着来。后来就和她还有李柔嘉混了个汴京三横的名声,用阿华的话说就是:反正不论我怎么做都不喜欢我,那就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就算讨厌我又有什么关系。
康乐公主送走了赵夫人和崔二夫人,这才怒气冲冲的去找李柔嘉,深知自己闯了祸的李柔嘉见宾客都走了,就默默的溜回了房间,自觉的抄起了女则,正埋头苦写的李柔嘉被这巨大的踹门声吓的一激灵,墨汁滴在宣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朵梅花,李柔嘉转头就看见康乐公主黑着一张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此刻李柔嘉的内心慌的一批,强行做出镇定的样子,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母亲,您怎么来了?”
康乐公主走到上首坐下,忍着心中的怒火,平静的唤道:“柔嘉,你过来!”
李柔嘉佯装不知,一脸疑惑的放下笔向康乐公主走去:“母亲,怎么了呀?”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