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阵阵的灼痛感,好似有上千根针齐齐的扎在了她的手臂上。
姜露华忍着疼痛,继续缓慢的擦拭着。胡郎中这时才走过来查看情况:方才还是洁白的手臂,内里居然有数十根黑色的虫子在姜露华的手臂中涌动着。
胡郎中瞬间就懵了,他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
姜露华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我曾去过平渡山,山脚下就有这种黑色的飞虫,我不慎被那种虫子咬伤过,这大概就是它留下的种子吧!”
“如此说来,倒也说的通了!”胡郎中摸了一把胡须:“姜娘子,你可否同我详细的讲述一番这个虫子有何特征?”
“特征?”姜露华沉吟了片刻,回想着那日见到过的虫子的特征,向胡郎中讲述着,每当姜露华说一句,胡郎中的脸色就沉重了一分。
“看来,这种虫子专以啃食活人血肉为生,姜娘子,你右臂上的寄生的虫子如今还是幼虫,须要快点将它们引出来,否则……………”
胡郎中不说,姜露华也明白,怕是有性命之忧了,看着右臂中缓缓蠕动的虫子,姜露华还是显得格外淡定:“如何将它们引出来?”
胡郎中摇了摇头:“方才见它们对与黄酒如此感兴趣,老夫倒是有一法,就是不知道姜娘子愿不愿意尝试?”
“胡郎中但说无妨!”
“先用丝巾扎紧娘子的右上臂,防止这些虫子进入娘子的五脏六腑之中,用银针挑开伤口,在以黄酒做引,看能不能吸引它们出来!”
“娘子,不可!”山奈听到胡郎中说试一试,瞬间不应允了:“胡郎中既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在等等吧,说不准汴京的其他郎中还有方法呢?”
“那胡郎中就请试试吧!”姜露华抬手示意山奈闭嘴,听着胡郎中的讲述,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倒是让胡郎中忍不住高看了姜露华两眼:汴京中娘子多数都柔弱不能自理,这姜娘子果真与众不同,乃是真性情的人。
“娘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外面传来了一婢女的声音。
“知道了,就来!”姜露华伸出右臂,玩笑似的说道:“还请胡郎中快些开始!”
胡郎中一脸严肃的从箱匣中拿出了银针,吩咐山奈掌着烛火,将银针细细的消毒了之后,胡郎中这才用银针挑开了姜露华原本留下的伤口:“有些疼,娘子您忍着点!”
山奈与辛夷已经不忍心看了,纷纷躲在青黛橘白的身后,这四个人却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胡郎中操作,只是在她们的心里,姜露华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胡郎中擦了擦额间留下的汗珠,将黄酒轻轻的洒在姜露华的伤口外,只见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幼虫又开始在血肉之中躁动的扭了起来,与此同时,更是伴随着一种钻心的疼痛,姜露华却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不愿意发出一点的声音。
只见有一条虫子嗅着黄酒的味道,已经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胡郎中手疾眼快,立马就用银针压住虫子,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紧接着一条两条都嗅着酒味,从姜露华的体内钻了出来。
待所有虫子均数从姜露华体中取出后,姜露华已是疼的满头大汗,却愣是一声都没吭。
胡郎中缓缓的替姜露华包扎着伤口,言语中透露着钦佩:“老夫行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像娘子这般的人物,让人心生敬佩!”
姜露华微微一笑:“胡郎中过奖了!”
“娘子,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切勿沾水,切勿吃辛辣的食物!女孩子家皮肤娇嫩,万不可一时不忌,留下了疤痕!”
“多谢胡郎中,山奈,送送胡郎中!”
门口一直等候的婢女,见胡郎中与山奈一同从娘子房中出来,心里咯噔一跳:莫不是娘子,又受伤了?
不过片刻,姜露华亦从房中走了出来,冬季衣裳穿的宽厚,婢女自然看不见姜露华右臂受了伤,打量着娘子好似脸色苍白了些,并无什么不妥,瞬间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