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迢宗泽的面色猛地暗沉了下来。
自己在说话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被打断,更何况还是在盛怒之下。男人缓缓的转过了头来,看着门外那个男人。
“师兄怎么能对嫂子动手,这样实在是有失体统。”
踏入正殿的男人身量妥帖,以往穿在身上的华服也收敛了许多,但周身所体现出来的那股子贵气,却是谁也没有办法比拟的。宽广的袖袍将男人的整个体态都隐匿其中,贴身的劲衣却又很好的将身形勾勒了出来。
迢宗泽刚一看清楚面前这个人便冷笑了一声。
“师弟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连我的家事你也要管?”
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全然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
素锦大口的喘着气,单手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原本已经仰起脸来准备硬生生的挨下这一巴掌,却没想被人拦了下来。
迢宗涸脸上露出了浅笑,往前走了几步,将迢宗泽已经扬在半空中的胳膊摆了下来,紧接着扫视全场。
“师兄作为宗门之主,总不能做出这样夫妻不睦之事,更何况还是新婚夫妻。自从你继承宗主之位起,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就不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宗门。”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自从迢宗泽继承宗主之位起,便没有任何的建树,却又惹出了不少的笑话,现如今的做派更是把婚姻当做儿戏。前脚当成亲,后脚又去找旁人提亲。
提亲不成还要掌掴发妻,有多少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的。
虽说这里的人不算多,但总归也是有外人在场。被自己的师弟以这种说教的语气教训,实在是让他抹不过面子。
“就算你也想要这宗主之位,也不用这样编排我。”男人用了此生最大的忍耐力,压抑住了内心的烦闷,气愤之余又撇过脸来瞪了依旧躺在地上的素锦一眼。
“又或者是,你对这个女人这么维护,意欲何为呀。”
迢宗泽倒打一耙的行为确实是迢宗涸没想到的,一时之间心里憋闷的那口气没冲上来,胀得脸通红。
男人的拳头紧紧攥起拳头,只看袖口的抖动,也知道男人压抑了多大的怒气。
“这可真是太热闹了,本尊怎么不知道迢胥宗今天还要上演这么一出好戏呢。”
他们师兄弟二人正对峙着,岑渝恰在此时也走了进来。
下巴微微上扬,偏过头去,示意秦冰裴将撑在地上的素锦扶起来。
整个房子里充斥着尴尬的气氛,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迢宗泽。就算是此时再生气再气愤也不得不隐忍下来,依旧得恭恭敬敬地挂上笑脸,跟岑渝打个招呼。
岑渝看见面前的男人弯腰拱手的模样,吭都没吭一声,径直走了过去。
秦冰裴早已将素锦扶了起来,站在一旁等待的丫鬟也恰时的将人搀扶了回去。
目送着素锦的离开,岑渝才缓缓地转过了头来,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咂了咂嘴。
“岑峰主不知来此有何贵干,贱内胡闹,倒让仙师看了笑话。”
这话说出来无疑是煽风点火,秦冰裴也能察觉到自家师尊的脾气要上来,连忙取出了昆仑扇走到师尊身边扇风。
“宗主这话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了,素锦姑娘向来都不会在众人面前闹笑话的,显然是被气的急了。”秦冰裴特意上前走了两步,挺直了胸膛。
“晚辈方才仿佛看到素锦姑娘的脸颊有些红肿,怕不是被人欺负了吧,宗主作为素锦姑娘的夫君,可得好好教训那人,这可是在打你的脸呢!”
迢宗泽一听这话便死死地盯着秦冰裴,目光阴鸷而又犀利。
其实岑渝此番过来,还是受了秦冰裴的提醒。这原本就是原作中他没有经历过的事,或许是因为蝴蝶效应,这后面发生的事实在是不得而知。
但仅从素锦的心理活动来看,她确实是存了报复的心思。岑渝是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得不偿失。
秦冰裴说的这话算得上是一点都不客气,就算是七旬老妇来了,也知道他是在这指桑骂槐呢。
迢宗泽当即脸色就不好了,但有碍于他的身份不好发作。
“向来听旁人说秦峰主不但是少年英才,更是口齿伶俐,今日一瞧原来是真的。”
岑渝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自家养的孩子自己怎么说都行,但也轮不到旁人指着鼻子骂。
怎么着,自己这小徒弟自己还没等骂上呢,你就先开口,你算老几呀你!
“不及宗主,颠倒黑白。”
“你!”
迢宗泽猛地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岑渝。“不愧是师徒,你们二人的行事作风可真的是如出一辙。”
“多谢宗主夸赞。”
迢宗涸眼瞧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终究是忍不住了。
眉头紧蹙,话语间满是上位者的威严。“你们二人把宗主送回去,宗主喝醉了,再去炖些醒酒汤来,务必要让宗主酒醒之后再谈正事。”
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迢宗泽今日这荒唐的做派给敷衍了过去,哪怕是被人架着,迢宗泽也不老实,终究还是被人生拖硬拽的拖走了。
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