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骄矜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尴尬。
对天下女子而言,没有一个人不幻想着自己盛大的婚礼,但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寒碜了些。
一路走来竟没有半点要结婚的气息,别说是宗主的婚礼,就算是普通弟子的,也要比现在喜庆些。
秦冰裴眼底里闪过一丝疑惑,昔日她来送请帖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宗主的婚礼自然是极为正式的邀约,怎么会是一个简短的拜帖。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拽住了岑渝的衣衫。
岑渝还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被人打断了思绪,转过头来看向秦冰裴的时候,眸子中满是疑惑。
不用他开口,也不用使用读心术,秦冰裴就能从他这幅表情中读出他的意思。
少年特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
“暂且不说素锦是真的喜欢,因而不在意这些,就算是真的觉得不合适,咱们也不该开口,这毕竟是他们夫妇二人之间的事。”
岑渝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还未过门就被夫家如此对待,这般不在意的做派和模样,日后要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以小见大,便是如此了。
“近日宗门里收入拮据,我也不想太让宗泽为难,终归他待我是真心的好,就好了。”
既然素锦姑娘对此事都不介意,岑渝自然是没有意见。
人家婚事在即,总归是忙碌的很,拖着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人放走了。
素锦刚走没多久,秦冰裴的脸色便黯淡了下来。
其实在没来之前,他也听说过迢胥宗究竟是有怎样的情况。
在迢胥宗这一混乱的家世当中,老宗主抱病隐退多年,宗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大都交给了两个嫡传弟子来处理。
当时既没有确定日后由谁来继任宗主职位,也没有明说有怎样的比对方法。因此,就算迢宗泽和迢宗涸暗地里怎样争斗,面子上也都还过得去。
老宗主虽然在病中,但也不是傻的,他们二人向来面和心不和,若是早早的定下了宗主人选,另一个必然怀恨在心。若是因为这件事,伤了宗门的和气可就不值当的了。
迢宗泽是老宗主的首徒,而迢宗涸却又是老宗主的关门弟子,时常疼爱的很,两人的修为又在伯仲之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二人都有继承宗主之位的理由。
就在他们二人你争我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迢宗泽却被传出了与女弟子苟且之事。
若是寻常修仙门派的正统弟子也就罢了,可这个女人却仅仅只是迢胥宗一个奉灯女。
云泥之别的身份,以及想要夺得宗主之位的理念,迢宗泽做出了对自己最佳有利的决定。
他抛弃了素锦,并将她施以鞭刑,逐出门外。
这是虽然处理的不怎么光彩,但终究是把它压了下去。以他迢胥宗宗主首徒的身份必然能娶得名家之女,还会对自己的地位有所稳固。
素锦,自然是做不到的。
并且她的存在,将会是永远的绊脚石。
“要是找你这么说,这现任宗主迢宗泽可不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混蛋吗。”
岑渝的心思一直不在这种事情上,对迢胥宗自然也不了解。
“师尊说的是,抛弃妻子的男人,弟子也觉得十分不是东西。”
少年的脸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动,但眼底里却满是鄙夷。
就算素锦姑娘依旧喜欢这个男人,他也不认为这个男人会真正的爱她。
浪子回头金不换什么的太虚假了,若那人真为浪子,你又为和在原地等着,平白消耗自己的青春,去换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头的人。
那才是大大的不值。
他们师徒二人实在是猜不出其中的原委,只得先把这件事放在脑后。毕竟是素锦姑娘的新婚,总该高兴些。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这场婚礼办的极其简陋。
或者不应该说是简陋,而是敷衍,特别是迢宗泽,那脸上急躁而又不耐烦的神情,仿佛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素锦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就连眼眸之中也像是闪着星光似的。
那眼神中的爱意几乎言溢于表,但也正是这样炙热的眼神,却显得迢宗泽更加的冷漠。
“这次可真真是让咱们宗主捡了一个大便宜,老宗主说谁先有了后代,这宗主之位就传给谁。没想到他竟然能找回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来,只是可惜了,那小姑娘……看不见。”
“我可是听说了,浮萍的娘亲就是当年被咱们师兄赶出宗门外的那个奉灯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个婚礼也就是走个过场,为了把浮萍这孩子给接回来,要不然他可怎么稳住宗主之位。”
台下的宾客有不少都是知道内幕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岑渝倒也听出了个大概。
每听一句,岑渝便将攥着的拳头更紧一分。
难不成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为了宗主之位,才将她们母女二人接了回来?!才会迎娶素锦?!
岑渝的心绪不宁,秦冰裴全然看在眼里。他想的可不是那个男人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师尊放宽心。
秦冰裴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