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有水的地方算不上少,秦冰裴仔细思索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稚嫩的脸上全是焦急得到神情,“师尊,刚才我去打扫的时候,看到楚河蹒跚而来所留下的水渍蔓延到了护府河,想来,他应该是从那里爬上来的。”
听说过护城河,但这护府河还真的是从未见过。
前几日抵达赵府的时候已经狠狠的吃惊了一把,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能跟护府河产生什么联系。
岑渝略作思索便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你在这里好好的看着楚河,我去找一下赵泠然。”
秦冰裴倒是也想跟着去,但奈何楚河这边实在是离不开人,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见岑渝就这样要出去,又唤了一声:“师尊。”
岑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下意思的回过头来,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秦冰裴转身哒哒的跑到来时所带的衣物跟前,翻找了片刻,将岑渝那柳叶合心的青白色披风拿了出来。
“夜晚风大,师尊还是穿的厚些吧。”
原本这个时候赵泠然是准备歇息的,却听到了扣门的声响。
府里的人都清楚,赵泠然是最不洗碗别人扰他清净的,除非是有什么大事。开门一看,竟是岑渝。
“岑峰主漏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男人微微侧身,将岑渝请进了屋里。
这个男人的身上沾染着些许的酒气,淡淡的,倒是与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不符。
岑渝看了他几眼,又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太礼貌,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赵家主喝酒了。”
赵泠然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跟上了错岑渝进门的脚步。“家父突然离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承受,心里烦闷,稍微喝了点,倒是让岑峰主看笑话了。”
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岑渝也有些不忍。“还请节哀。”
好像在此刻别的话都显得格外无力。
男人听到岑渝的话苦笑了一声,“都说晴云峰的峰主冷心冷情,我看不像。”转身想给岑渝倒杯茶,茶壶里却一点水也没能倒出来。
“岑峰主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人那壶热水来。”
岑渝连忙拦住了他,“赵家主不必忙了,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
两人借着月光来到了护府河边,赵泠然往前快走了几步,指着前面的一片水域开口:
“这里就是换水的河道,河道跟府里的一汪池水相连,是活水。”
“只连着一片池水?”
赵泠然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岑渝。
“对,就在赵府的后园里,当然,这条河跟外界也是通着的,不过,那范围就比较大了。”
“去看看。”
赵泠然欣然点了点头。
岑渝这边前去调查,秦冰裴却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楚河的床边。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楚河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猛的从床上挣扎了起来,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秦冰裴伸出手来探了探楚河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少年叹了口气,认命的扯了一块毛巾湿透了放置在楚河的额头上。见他挣扎的厉害,二话不说,在他的颈部点了几个穴位。
今晚的变故有些多,原本袭来的困意也早就消散。
少年盘腿而坐,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将体内的灵力运转几个周天。在岑渝这段时间不断的投喂灵药之下,秦冰裴的体质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原本是想快些提升灵力,但又想到师尊的教导:万勿急躁。
等少年再一次睁开眼时,天色已是鱼肚白。
不知不觉间竟是整整修炼了一个晚上,倒也不觉得困倦。
偏头一看,楚河却不知道是何时已经滚到了床底。秦冰裴心虚的吞咽着口水,连忙起身把他重新扶到床上去。
果然,烧的更厉害了。
岑渝随同赵泠然探查完回来,心里也多少兜了层底。
原本是想着再来看看楚河的伤势,就回去睡觉,谁能想到这屋内红光乍现,用脚后跟一寻思也知道是秦冰裴在修习术法。
秉着不打扰别人学习的心态,岑渝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上的一把锁着实是有些乍眼。
要是平时,这一把锁能拿到哪里去?一剑就给劈开了。但这赵府的东西哪里像寻常人家似的。
上面都刻画着符文,可不是那么好解开的,若无钥匙,休想进去。
不就是出门找了找线索吗?怎么回来之后还无处可去了呢?这是个什么道理?!
敢不敢出来解释一下啊?
到底是哪个混蛋锁的门?!
岑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可亏着出门之前秦冰裴给他添了件衣裳,要不然就只能在这夜晚的凉风中瑟瑟发抖。
时不时吹来的风浇灭了岑渝那心头的愤怒。
还愤怒个der啊,自己的房间进不去,徒弟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修炼,这样简直就像是丧家之犬。
总不能腆起个脸来,再去敲一遍赵泠然的房门,让他给安排个住处。
他岑渝可拉不下这个老脸。
直到秦冰裴端着早餐来到了岑渝的房门前,才在门外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