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视作骄傲……”,张盛军在心底朝孟铸明念道:“陈行熙那个混小子,更适合做你最骄傲的徒弟。”
“……”
“嘿,说起来,您觉得他多少岁可以封王?”
“不好说……”,孟铸明幽幽说道。
经验老练如孟铸明,也拿不定主意。
王之路,并非旁人所能窥视,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行熙的进境比当年的盛军更快!而且,他还有苦修不败无敌心境的魄力,未必不能更早踏入王道,可惜……
他在心境上的弱点也同样明显啊……
如果这孩子不能自己克服的话,封王之路恐怕很难走……’
孟铸明轻轻在心底念叨着,双目直视陈行熙,仿佛可以洞穿身体,看破他心神上的那道“破绽”。
张盛军继续道:“若是行熙这小子他日破入九品,不如,让他用我当年没机会获封的王号如何?”
“……”
拳王?
“呵呵呵……”
这次,孟铸明却是直接咧嘴笑出声来。
苍老的慈笑之音回荡在主席台上。
孟铸明笑得像一个孩子,注视着张盛军的双眼,传音道:
“以他的性格,恐怕看不上这么‘普通’的王号啊……”
孟铸明有些期待。
真到了九品之时,陈行熙会给自己取一个怎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狂称”!
张盛军笑着,伸手取下了自己胸口上那枚崭新徽章。
那是在他出“那件事”之后,重新向适者公会申请补办的徽章。
它崭新得就像是一本未开封的新书。
没有划印、没有折痕,字里行间甚至还带着丝丝独属于纸页的清香。
完美,但却美得不真实。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本就应当是不完美的残缺。
一尘不染的徽章被张盛军攥在手中,染上了汗渍,不知之后是否被他收入了储物器中。
而张盛军的胸口,转而佩上了那枚画满了伤痕的旧章。
“……”
王开金不经意间瞟到了一眼,眼神微颤,不自然地咽下一口唾沫。
“……”
一阵静默……
王开金粗糙而宽厚的大手上,也冒出来一枚旧式的适者之徽。
徽章正中,斜划着一道刻骨之伤。
可以看得出,那道裂痕曾把这枚徽章从中间劈碎成了两片。
几点暴露在外边的细密透明小珠,记录着某段时光。
那是有人在用笨拙的双手修补它,留下了零星的几点胶水。
王开金咧开嘴角,把手中的徽章举了起来,正对着自己胸口的八品徽印。
“弟弟,你看到了吗?
我八品了……
我的爵位,不仅属于我,也属于你。
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耀……”
倏忽间,张盛军和王开金彼此对视了一瞬,相视一笑。
两枚残损的四品徽章,埋葬了两缕逝者之魂,书写着同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