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却真懵住,“哈?”
“是啊,你没听说过有种说法么,人与人之间为了防止近亲结婚,血液里会分泌身边亲人是同类避免心动的讯息,使之许多青梅竹马即便一同长大也并不会对身边的人产生男女之情。但若突然有一方多年未见后再次出现,即便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兄弟姐妹,也极容易心生爱慕。”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么……”
苏步熹凝着窗外,目光沉重又惋惜。
明明爱雪,偏偏送到这终年无雪的江南。明明是世家小姐,沦落到给别人做丫鬟的地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吃了多少苦。
“因为找阿姐,以跟随家中商队护镖之名走遍各地,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
苏却真爱怜地揉了揉他的脸,“辛苦你了,怪不得看上去似乎黑了一点。”
“……”苏步熹不跟她计较这补刀,端详着她清冷柔媚的容颜。
“要是我不是你弟弟就好了。”
苏却真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怎么呢?”
“这样我就可以娶你了,这样,我也可以杀了她了。”
语出惊人。
真的是语出惊人。
这一刻她可算是体会到了往常自己直言不讳时旁人的心情了。
苏却真看着对面人的目光陡然多了些审视。
她开始思考这人是否当真如顾准所说是来的其他人冒充的了。
“所以啊,从此以后我得经常喊你阿姐,多暗示暗示自己,免得哪天好好的滑稽少年成了爱而不得的失足少年。”苏步熹不以为意,仿佛说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
苏却真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
未免戏太多!
“不过。”苏步熹目光放向窗外,“虽然下意识会讨厌这个地方,但不得不说,这里同上京城完全不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他又回头看了她身上穿得那身衣裳。
“虽然这身衣裳单一素净了些,倒也衬你容色天然去雕饰,比之本地女子还要有江南气息。”
总之小少爷就是一个字,挑。
苏却真看着他趴在车窗,低声道:“只是这里一年四季都不会下雪吧?”
“是啊。”她应声,让他放宽心,“所以这里并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有雪的上京城,这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来江南了。”
从此以后,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是相见立马就能见再不用翻山越岭的程度。
苏步熹听懂了她的画外音,扭头冲她绽放一个配合郑重点头的大大笑容。
“嗯!”
-
还不知道苏却真身份的车夫觉得自家小少爷最近秀气很多,要坐垫不知多少个软垫的车厢不说,就连往日只需;两三日的车程,一路上带着人家姑娘游山玩水硬是让他走了整整一个月。
路上,车夫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岂料小少爷瞥他一眼,说“你要着急就自己先回去”。
车夫当时一听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是以到了上京城,果不其然就被小少爷丢下,拉着人家姑上了珑误山,让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吧。
他无可奈何,只好照做,独自驾车回到苏府。
夫人叶筠音老早就听下人来报说少爷的马车进城了,正在府门口翘首以盼,却见他一人下了马车。
“……”她洋溢着三分激动三分兴奋三分错愕一分近乡情怯的面容蓦地沉了下来。“就你一个人回来?”
车夫讪讪一笑,在车里车外都确认后方才不得不相信的叶筠音深看他一眼,沉声问道:
“那小子又去哪鬼混了?”
车夫也紧张得不行,“也不是。少爷带着姑娘上珑误山去了,说是要开光去晦。”
“这傻孩子,人又不是物件哪里还有开光的说法。”叶筠音冷笑一声,自己去享乐放一个担惊受怕的老母亲在家,可真是孝顺。
正准备转身各回各家。
脚下骤然一停,不对,姑娘?
车夫刚松下一口气救起瞧见夫人去而复返,模样又惊又喜急得不行。
“姑娘?!什么姑娘?你说步熹他带回个姑娘?!”
叶筠音差点笑出声,压抑着自己,问:“那姑娘是不是眉心有颗小痣?”
奇了,夫人怎么知道的。
“正是,模样漂亮得紧,跟少爷站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十分打眼的。”
车夫是近几年刚来的,不知为何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这般激动,但见她模样不似反对,便也如实说起一路的那两人的见闻。
“……总之,少爷和那位姑娘举止甚是亲昵,有一次马车坏了停车休憩时,她靠着草垛就睡着了,少爷还在一旁替她打扇呢!”
叶筠音听得津津有味,临到末尾还意犹未尽,“就这样就没了?”
没了,一滴也不剩。
车夫心情也好上不少,“等少爷带着那姑娘回府,夫人亲眼看便是。”
是啊是啊,等着呢,这一幕她足足等了五年。
叶筠音笑着笑着,泪水就涌了出来,车夫吓了一跳。
“夫人?!”
“啊呀,风太大了。”叶筠音挽起袖口拭泪,对他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