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店家给予补偿。”
任何东西太火爆,都能很容易挑起事端,一点点噱头都可以引起轩然大波。
她事先有想到,因此并不算太意外。
“轻者起疹毁容,重者致死。”苏却真默念这一句,道,“这么说来是已经有人出了这些症状。”
顾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领着人上门讨要说法的,因听说你也买过不少他们家的口脂,来找一是为了希望你加入,二也是想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出现这些症状。那些人也知道如果你出事,顾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他们大清早扰民,怎么没想到顾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苏却真觉得好笑。
顾准笑出来,道:“雀儿可是想帮英娘子家澄清谣言?”
“你怎确定是谣言?”
“英娘子的店开了十几年,十几年都相安无事,偏偏最近因这突如其来的热度出事了,稍稍一想便知其中定有猫腻。更何况,殿下和福喜也用过,都没像外面传得那样。”
前有小六子看出口脂变化,后有顾准相信自己的想法而非人云亦云,可见世间男子还是很多长了眼睛和心的。
触及少女赞赏的目光,顾准羞赧地摸了摸后脑勺,身材壮硕的人做起这个动作莫名憨厚。
苏却真问:“铺子里可有人来找?”
“有,也没有,因为来的是真颜坊掌柜。他有点奇怪,我起初以为他是来找你出面做个见证,怎料反倒是他把聚集的那群人赶走,说‘铺子里出的事就找到铺里来,与旁人无关’。”
顾准最后道:“可能也是怕拖累了你和顾府。”
毕竟此事可大可小,若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他是一定不信的。
“这事儿不急。”也急不来。
苏却真看了眼天色,“你先厨房将今日的早膳备好,菜单我昨夜已经交给他们了。我先进去看公子醒没醒。”
“行。”
苏却真轻推开门进去,榻上鼓着如山起伏的包,可见人还没醒。昨夜顾从宜很晚才睡,索性时辰也还早,可以多睡些。
她将榻边炉子里的香灰挑了挑,正要转身,手腕处就一紧。
苏却真惊诧回眸,就见本以为安睡的人此时睁着清明的桃花眼将她细细望着,不知醒来了多久,也不知看着她一举一动多久。
“吵醒你了?”
“没。”
清晨第一嗓,还带着一点哑。顾从宜说完这个字便没开口了。
她扶上他的手背俯身趴在床侧,将手放回被褥里盖好,拍了拍。
“还早呢,夜里睡得不好,早晨再多睡会罢。”
顾从宜往后退拱了拱,让出半边酣睡之地,直勾勾望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苏却真:“…………”
某人最近黏人程度直销提升。
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轻车熟路脱了鞋上榻,臀刚挨上床他就很上道被子掀开将两人裹住一起,像小朋友一样头挨头睡在一起。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也谁都没睡。
苏却真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抚了抚,指腹从左往右按揉着。
要是梦魇症可以治就好了。
这一躺这一摸这一眼,顾从宜近日来的烦闷一下就被治愈了。少女清润眼眸溢满对自己的疼惜之色,清潭倒映的唯有他一人。
他抓住那只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将手背印在自己唇上,冰凉的肌肤上烙下一吻。
顾从宜本意没想睡的,但她躺在身侧周遭都是她清冷宁静的香气,不知不觉俩人都靠在一起小憩了一会儿。
再睁眼时,天大亮。顾准将膳食备好。
用膳后苏却真将口脂铺的事说与顾从宜听。言下之意他岂能不懂,不就是“最近又有的忙,又不能陪你了”?
苏却真笑意盈盈,在顾从宜持续幽怨的目光中出了府。
英娘子口脂铺果真围满了声讨的人,将街道堵了个大半,路过的大娘摇着头说造孽哦。
苏却真看了一眼,果断从后街走。
他们敢堵平民百姓的店铺,却不敢拿隔壁的真颜坊说事,她走得畅通无阻。
伙计见她来,道:“姑娘是要看胭脂水粉还是珠玉钗环?”
苏却真看了一圈,含笑道:“那就看看珠玉钗环吧,另外,若是你们掌柜回来了,只会我一声。”
伙计应好,带着她上了三楼。
上次来还是和江怀聘,时隔几月,苏却真再次看见楼上的装扮还是忍不住心颤。
不是没想过给家里寄去书信,只是其中牵扯到许多事,尤其是她的好姐姐,她实在不知如何回去面对爹娘的询问。
再等等吧,她对自己说。
掌柜从隔壁店里挤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一进真颜坊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嗓子都吼干了,那群人当真是有备而来。
伙计下楼见他回来了,道:“掌柜的,方才有位穿青衣的姑娘来了,说是你回来了就告诉她一声,我想着你们许是认识,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掌柜一听就知是谁,忙问:“那人呢?走了?”
“没呢,在三楼。”
掌柜连忙放在茶杯匆匆往楼上奔走,伙计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