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批丫鬟进来后,苏却真本就空闲的时间这下就更多了,顾从宜开始她正在看着她们打扫出神。
“雀儿。”他唤她。
苏却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走近的颀长清隽的年轻男子,顾准跟在身后。
“方才母亲因为我喜欢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东西责骂我了。”他看起来很苦恼。
她一愣,“因为我的那些话吗?”
随即看到他努力憋笑的表情才反应过来。
“公子!”
苏却真一张粉面泛红,却也因此更加有生气。
分明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实在没必要整日一副老成模样。也正因如此当她耍心眼演戏的时候顾从宜每次都非常乐意配合。
他握了握她的手,眉眼温柔:“这些年辛苦你了,感谢有你,幸好有你。”
那些话让他意识到她这些年的付出。
苏却真再次愣住,又见他露出狡黠的笑。
“不过,‘喜欢’那一类是不是还落了一个?”
有暗卫来禀告什么事,刚说完这句话顾从宜就跟着走了,留下苏却真百思不得其解。
落了一个?
她狠狠皱眉,不敢相信自己会出纰漏,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漏了什么,更因如此感到惶恐。
——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喜好,同样意味着她平时也疏忽了。
这是对她这些年来能力的亵渎。
可她真的想不出来了,没办法,只好偷摸拿着新做的杏仁酥去贿赂他的身边人。
顾准见她抓狂到难得疯狂变化的脸色早就忍不住想说了,所以等到她来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道:“你。”
够简单明了了吧?
顾准信心满满地端详着她,却见苏却真更不解,蹙眉问道:“你什么?”
“…………”
顾准今日手札:雀儿姑娘平时挺聪明的,就偶尔笨一下,我应该理解。
……
苏却真还是照常扮演着情根深种的温柔角色,日子过得飞快,也越发有滋有味起来,因着长公主的到来,她反而觉得这个宅邸更有烟火气息。
同样,应该只有她是由衷感到幸福的,对于其他人而言应当都是痛乐参半。
比如当下,长公主装模作样夸赞她一下,苏却真跟听不出来阴阳怪气似得害羞应下,尽情利用娇艳漂亮的面容让周遭发出惊艳的感叹。
顾从宜打着圆场,“也是,雀儿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早就习惯如何照顾我了。”
见长公主冷哼一声以作回应,他松了口气,以为此时到这就该画上圆满的句号。
奈何……
“公子,是爱,不是习惯。”
娇软耳语却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得分明。
苏却真素手挽着耳边发,嫣红着面颊低头,一副表明心迹后羞赧悸动模样,更惹福喜和新来丫鬟们的怜爱。
明知她是在做戏还忍不住一边害羞一边尴尬的顾从宜:“…………”
搬起对方狗粮砸了自己狗碗的看似位高权重实则空巢老人的长公主:“…………”
就无语。
长公主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两人了,她决定换个人霍霍。
于是她找上了隔壁院的徐姨娘。
徐姨娘从知道顾静抒去了军营起精神就不大行了,整日牵肠挂肚,唯恐回了上京城再次见到那位母老虎,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家直接找上门来了。
“怎么办?夫人,长公主就在门外。”
徐嬷嬷愁道:“这样也不是办法。”
徐姨娘一阵烦闷,“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真叫她进来吧?”她猛地背过身,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了。
“就说我不在!”
徐嬷嬷一张老脸忧虑得都皱成一团,看上去十分滑稽,见主子这样只好转身告诉门卫好生拦着。
然而一转身就瞧见打扮得富丽高贵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立在院外听着她们讲话。
徐嬷嬷被吓得惊恐后退:“长、长公主殿下!?”
“长长长长个屁啊?不是都说我不在了!”
以为她还在催促的徐姨娘气愤回头,撞见门口那位时倏尔浑身僵硬,惊骇得嘴张开声却无法发出。
见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人这会儿被吓到的傻样,长公主喉间闷出一声笑。
其中蕴含的轻蔑意味让徐姨娘感到一阵羞恼。
尤其对方衣着华丽,五年过去容颜不老反而更盛耳自己的容色日渐一日消减下去,这种羞恼更盛。
两者之差就像在无声告诉她,你瞧,有人没有爱照样活得有滋有味,而有的人离了男人就跟鱼儿离了水,活不长。
“你来做什么?”她质问。
“来看看本宫来了这么久都没出来亮相的人是不是一声不吭地死屋里了。”
长公主进屋自然坐在对面的动作毫不客气,连吐出的话语都格外不留情面。她面上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作惊讶状,再次微笑开口。
“原来你还活着啊。”
徐姨娘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料,“你还是老样子,含笑杀人,连刀带把捅进去都不见血光的那种。”
长公主自然是礼尚往来,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