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聘也顺着扫了一圈，惊讶不已。
竟然每簇花中都混迹着一根簪子，其余都是真花，那些簪子上的瓣叶脉络做得栩栩如生，观赏性极佳，买来收藏都不为过。
伙计将每一根花簪做法如数家珍一一吐出，最后才说到雀儿手中这支。
“姑娘现在手中拿着的这根琉璃海棠，是琉璃玉混合粉釉石雕刻而成，用银丝徐徐缠绕三百八十圈，抖动时才能还原花瓣的真实垂感，为了还原海棠花蕊的模样，更是需要师傅们一点一点搓出来，可谓耗神耗时耗力。也正因如此，这些簪子大多只展出，很少拿来卖。”
真颜坊大多首饰都讲求“生”，意思就是看起来跟真的一样，成本这样高，价格卖得贵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江怀聘扫这一圈便能看出，这家店这般阔拓任性，这会儿也没几个顾客，实在不像是在赚钱的样子。
听了世子这些话，伙计脸上丝毫没有尴尬，反而笑道：“我们坊主不差钱，开分店也只是为了小姐，而非赚钱。”
笑话，真颜坊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伙计还在为自己能说会道沾沾自喜，那边已经在嫌他话多挡地方了。
江怀聘道：“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再看看。”
“……是。”
江怀聘回身，对看珠钗的少女问道：“可有喜欢的？”
雀儿未言语，两人随着花路一路向前，头面首饰琳琅满目，但在她眼里仿佛都如同匆匆流水眨眼而过了。
江怀聘心念一动，又拾起了先前的话题：“你既知道他有婚约，怎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雀儿停下步子，看他，没什么情绪。
他亦停了下来。
“以你的样貌才学，何愁无出路？”
她淡问：“依世子所见，雀儿的出路在何处？”
“在……”
触及那双冷淡蓄愁的眉眼，江怀聘猛然止住话头，他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那我就开诚布公了。有句话说得好，宁为继室不为妾。”
雀儿单挑眉，“继室？”
“妾？”
她微微一笑。
“这就是在世子这里，雀儿最好的出路了吗？”
她的反应让江怀聘忍不住皱眉。
“你该知道你原本的身份也只是个丫鬟而已，便是我想娶你当继室都举步维艰，这其中我愿不愿意去周旋都还得看你表现。”
“看我表现？”
江怀聘坦然面对她的目光。
雀儿笑了：“世子想要雀儿表现什么？”
以为将她说通了，江怀聘眉头一松，缓缓靠近，雀儿含笑未动，任他在自己耳畔轻语。
江怀聘永远都不知道她靠近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目光有多冷。
说完，他退了回去，好整以暇地注意着她的反应。
然她的笑容越发明媚：“世子这个要求，雀儿的确可以做到。”
江怀聘示意她继续说。
“但。”
雀儿眼儿水润地望着他，表情无辜。
“公子这辈子都拿不了剑了，这件事，世子竟也不知么？”
什么——！？
－－－－－－题外话－－－－－－
顾从宜：你们在干什么！？
——
捉j现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