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失笑:“以前总听人说我是奸臣,心狠手辣,狼心狗肺,倒是第一次听人夸我宅心仁厚的。”
太后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那是他们不懂,你是有大善的人,不拘小节,有自己的追求,若是来日律法得改,女子能随意嫁娶,太女殿下当受天下女子一拜。”
“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常言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着,规矩错了,那就得改。”
萧钰起身对众人说:“今日之事,诸位心里有数便好,日后如何,暂未可知。”
“这是自然,本宫会监督诸位的。”甄沐扫了众人一眼,“说白了此事于我们最有益,我们还得先谢谢太女呢。”
“谢就不必了,你们也帮了我和陛下,进来诸事繁杂,我就不久留了,一会儿宁王会入宫来看看淑太妃娘娘,淑太妃娘娘早些回去准备吧,我先失陪。”
“太女慢走。”太后起身想送,萧钰摆摆手说:“娘娘留步。”
凝昭没跟着她一起走,留下来和甄沐她们说说话。
……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甄清平接到消息之后就日夜兼程的赶到了京都,他刚一到就进了宫。
“见过陛下,太女殿下——”
“小舅舅快起来,这里没有外人,无须行如此大礼。”君容上前扶起了甄清平,“坐吧。”
萧钰歉疚的给甄清平倒了杯茶说:“辛苦小舅舅千里迢迢跑这一趟。”
“还好,不算辛苦,我也好久没回京了,进城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守卫也越发的森严,不过我瞧着守卫军不是京东大营的人?”
“京东大营那一群墙头草,三番几次的倒戈,我和陛下不可能再容忍,直接打散了派到地方去,现在是由宁王带着各地驻军抽来的兼任巡防一职。”
萧钰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如今朝中的形势,哪些人是自己人,可以信,那些是有才的可以用,哪些是不可信也不可用,但一时半会不好动的。
甄清平也知道自己这次来的任务,静静的听着,全都记在心里。
“宁王暂时也可用,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不妨交给宁王去做。”
“好,我会斟酌的,那……三皇子怎么处置?”
甄清平思来想去说:“他虽然之前与陛下有过节,但至少这一次不是自愿的,也没有与定国公他们同流合污,皇位交的也算爽快,将功赎罪,我觉得可以把他打发到封地去。”
“我和陛下也正有此意,经历过这些波折,他看起来对皇位什么的已经死了心,加上他背后没有势力,不足为据,既如此,不如善待他,换一个赏罚分明的好名声。”
甄清平赞赏的点点头:“合该如此。”
“那就这么办吧。”君容想了想提笔在圣旨上写字,“封三皇子君远为雍王,赐封地衔州。”
“衔州虽远,但还算富庶,民风纯朴,适合他去待着。”
君容搁下笔,等着墨迹干再卷起来,放到一边。
“剩下也没什么好说的,粮草马匹之类的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等你接手朝政之后,我们这就出发去边关。”
“这么快?”甄清平惊讶的看着君容。
“事不宜迟。”
君容起身把玉玺交给了甄清平,“京都,就交给小舅舅你了。”
甄清平神色一敛,双手捧着玉玺跪了下来。
“为君分忧,臣万死不辞,陛下和太女放心前往边关,京都,臣会守住的。”
“有劳小舅舅了。”萧钰伸手扶起他,与君容对视一眼,都清楚的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期待。
这一战,他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
翌日天还没亮,萧钰和君容就乘着马车在一万精兵的护送下出城了。
除了他们自己带的三千精兵外,宁王还借了他们七千,负责押送粮草和物资。
城门打开的时候,天际刚刚泛白,萧钰掀开车帘回头看了眼尚未苏醒的京城。
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
“国公,底下的探子来报,说最近对面好像有些异动。”
“咳咳咳——什么异动?”镇国公披着外裳坐在桌边,脸色泛红,嘴唇却干燥发白。
手下的副将陈迎见状忍不住劝道:“国公还是注意身体吧,这些日子越来越冷了,您这风寒未愈就起来折腾,小心又严重了。”
“无妨,你继续说,对面怎么了?”
陈迎叹息一声:“不知道,我们不能靠太近,只能远远的观察,近几日那边的人都很活跃,好像是要迎接什么人,又搭了个主帐呢。”
“主帐?”镇国公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对,是主帐,很大很高,一眼就能看到。”
镇国公沉沉的吐出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若有所思:“主帐,那来的人必然是权贵,临阵换将不太可能,多半是王爷之流来